夜好眠,次日醒來之時,早已日上三竿。
郭文鶯睜開眼,身邊封敬亭已經走了,這會兒多半還在朝堂上議政呢。她穿了衣服起來,外面兩個小太監正等著服侍她呢。
打水淨臉,都收拾整潔了,郭文鶯才想起,她從宮裡都出來十多日了,這些天一直在衛所,也不知宮裡情況怎樣。
她這個尚寢做的不稱職,走之前只知會了幾個主事女官,說有要緊事被皇上派出宮,具體事務都沒有交待,也不知尚寢局成了什麼樣子。
她回了宮,回住所換了衣服,就到局裡宮女工作坊去轉了轉,卻發現根本沒幾個人,問了一個宮女才知道,貴妃娘娘把尚寢局上下一百二十人都叫到鳳鸞殿了,好像是囿園種植花果蔬菜吃的幾個宮人上吐下瀉,貴妃懷疑有人在食物裡下毒,所以把尚寢局所有人都叫去審問了。
第三百六十九章 暖暖
喜歡的偏不喜歡你,不喜歡的偏偏喜歡你,人生如戲,果然處處都充滿了驚喜。就像前些日子紅香問她,“小姐,你真不喜歡皇上嗎?我看皇上對你挺真心的。”
其實真要提這個問題,她反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了。真不喜歡嗎?似乎也不全是,只是總覺得他不可靠,而下意識的想排斥他,不肯交付真心罷了。
她對這個皇宮厭惡之極,只要他是皇帝,怕是兩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到一起。就算他奪了她的清白,幾乎夜夜做盡夫妻之事,兩個人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夫妻。而對於這樣的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,輕易交付真心絕對是很危險的,所以她咬緊牙也不許她自己喜歡他,哪怕他再溫柔,再真心,她所能給他的也僅僅是現在的敷衍而已。
從鳳鸞殿離開時,她幾乎是被人攙扶著走的,一干女官和宮女都跪了不下兩個時辰,個個都腿痠腳麻的,只是郭文鶯更嚴重一些,明顯都走不了路了。
回到尚寢局,紅香和鳶兒見她這樣,心疼的不行,忙拿著熱毛巾給她敷著膝蓋和傷腿。
脫下褲子來,看見她腿上有兩個淺淺的痕跡,鳶兒不由奇道:“小姐,這是誰掐你了?”
郭文鶯臉一紅,想起昨晚水潭場景就覺一陣難為情,她臉皮夠厚了,但碰上不要臉的的做出來的事還真是難以啟齒。
紅香看她小姐模樣,不禁想起那一夜看到她身上的清淤,心裡也知道怎麼回事,只道:“鳶兒,去拿藥酒給小姐揉揉。”
看鳶兒轉身出去,紅香這才絮絮叨叨埋怨道:“小姐這些日子到底去哪兒了?一去好些日子不回來,咱們都擔心死了。還弄了這一身的傷,皇上也是,他又欺負你了?”
郭文鶯笑了,這才是她親姐姐呢,一張口就是皇上欺負她了。
她故意皺皺眉,撲進她懷裡一臉委屈道:“紅香姐姐,他天天欺負我,可是卻沒一個能給我做主的,你說我怎麼辦?”
紅香凝眉想了想,忽然小聲道:“小姐,咱們不能逃了嗎?”
逃?逃哪兒去?郭文鶯剛想說話,就聽窗外有人輕咳一聲,隨後一個明黃色的人影邁步進來,淡淡的掃了一眼紅香。
紅香駭的差點暈過去,他那一眼並不冷厲,卻直直看進她心裡,讓她忍不住便覺得一種透心的涼。
郭文鶯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封敬亭會過來,忙拿著裙子遮住自己的光腿,期期艾艾道:“皇上,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了?”
他這會兒不是該陪著嚴玉蘭嗎?
封敬亭輕哼一聲,“朕要再不來,怕這裡要出一個逃奴了。”他說著呲了呲牙,“嬌嬌,你該知道宮女若逃出宮,會有什麼懲罰吧?”
郭文鶯心中一寒,原來剛才紅香的話他都聽到了。忙道:“皇上恕罪,紅香姐姐心直口快,文鶯絕沒這個意思。”
“沒有就好。”他雖說著話,臉色卻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