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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,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軀殼,在茫然的走著,要走到哪裡,會走到哪裡?自己也不知道。
雲海的陳書記過了看望杜長倫,聽說你前段時間病了,一直想來卻脫不開身。“
杜長倫知道他剛接任書記,事情肯定是特別多,心裡有些過意不去,”陳書記,你那麼忙,就別過來了,我也沒什麼大事。這不都好了。“
”嗯,好是好了,怎麼這麼瘦啊?是不是這裡的生活太艱苦?“
“沒有,陳書記,這裡挺好的,真的,”杜長侖一個勁的解釋。
“也難為你了,長侖,一個人跑這麼遠的地方,小季肯定有意見了?”
杜長侖低下頭,“陳書記,有個事我還沒和你說,我離婚了。”這個事他早晚要說的。
記;是我們自己的問題。”問題的關鍵根本不是在這裡。
臨走的時候,杜長侖悄悄說:“陳書記,我還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陳書記停下來,“你說。”
“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,我希望你能關照一下東昊集團,他們現在恐怕是很困難……”
陳書記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,“這可不像你的風格。”
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……”他剛要解釋。
陳書記擺擺手,“你放心,我知道的。”
其實,那時他並不知道,季欣然已經作了這家公司的董事長。
公司的善比季欣然想象的還要糟,當初為了時代廣場這個專案,季建東把所有的資金都投了進去,本來執行良好的兩家工廠,鋁材廠和水泥廠都面臨停產,而時代廣場由於沒有資金注入,馬上也要停工了。
陳秉德帶她一家一家銀行地跑,幾天之內跑遍了雲海大大小小的銀行,人家不是避而不見,就是用各種理由拒絕。一家銀行的副行長當面就說:“別說沒錢,有錢我們也不敢貸給你們啊?”
銀行沒指望了,他們又到各家公司去跑,希望可以找到一家公司注資,聯手開發時代廣場這個專案。
那些季建東所謂的好友,此時卻都唯恐避之不及,華天的那個季總聽他們說明了來意後,“老陳啊,當初我可是求著季總讓我們華天也分點湯,可是季總吃獨食吃慣了,哪肯給我們啊?現在,消化不良了,又想起我們了,你說哪有這樣的道理,嗯?”
陳秉德出門後,忍不住破口大嗓:“一群白眼狼,當初哪個季總沒幫過他們,現在,咱們有困難了,一個個都他媽的擺起大爺架子了。”
“算了,德叔,也不能怨人家,在商言商,他們也沒有錯。”話雖是這樣說,可她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。
當財務處的人來告訴她,帳上只剩下兩百萬的流動資金時,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山窮水盡了。
站在辦公室的下班幕牆前,望著樓下繁華的街道,熙熙攘攘的人群,有一刻她甚至想,就這樣跳下去,豈不是一了百了?
杜長侖就是在此時給她打了電話:“你有時間嗎?”
她有一剎那的失神,“我回來開個會。”杜長侖又說。
季欣然終於明白過來,“什麼時間去?”
“下午三點,我在民政局等你。”
手續辦得很順利,這個時間人很少,登記結婚的人沒有選擇下午來的。
出來的時候,杜長侖終於問了句:“公司還好吧?”,回來後,他才知道季欣然辭了職,去了東昊公司。
季欣然苦笑著,“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。”
杜長侖多少也知道公司的一些情況,“你想怎麼辦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季欣然低聲說,她是真的不知道,以後會怎樣?
臨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