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淵在一旁,見風蘭小口嘟著,形態惹人有趣,“噗嗤”一下,忍不住笑了起來!
虎雄轉頭惡狠狠瞪他一眼,逍遙真人也不由看了過來。
風蘭聞聲,瞥見他的笑容,竟又自覺心頭驟跳,怒氣頓時滅了數分!
龍淵見眾人都在望他,心中也覺不妥。
因之,便乘機舉手微拱道:“道長請了,在下龍凌雲,路過貴地,發現道長與虎兄等爭執,經從旁觀察,深知雙方均屬誤會,好在風姑娘雖圖縱火,並未發成巨災,道長與虎兄等師長,又居舊識,俗語說:‘不看金面看佛面。’道長一代高人,何不就此罷論,以免傷及三家和氣,有違武林之旨呢?”
逍遙真人雖得手下報告,屋舍並未被焚壞,但如不將縱火人懲處一番,傳入江湖,豈非壞了茅山一脈的名聲。
但若要動手,虎雄與風蘭背後,都有不可輕侮的師長支柱,打了小的,那老的豈肯甘休?
故此,他心中生氣,一時卻躊躇不決,應該如何處置。
此際,龍淵開口,竟任和事,逍遙真人心中一動,介面冷笑一聲道:“閣下路過,既然熱心涉足相勸,道爺自不忍過拂好意,不聽良言。不過,閣下應知,武林中也有個規矩,欲管閒事,則必有過人的份量。”
說著,微微一頓,冷冷的掃視三人,繼道:“故此,道爺請閣下顯露兩手絕學,若閣下能連勝本觀弟子三人了,道爺便依你所勸,放過不究如何?”龍淵一聽,怎的勸架不成,反將事情弄到自己的頭上來了?
風蘭見老道不找自己,卻拿話暗釦那弱不禁風的過路之人,心中頓時又生起氣來!
虎雄正中下懷,竟然色喜露笑。
龍淵瞥見風蘭不忿欲言的樣子,知她心意,不願她再與老道打起來,便趕緊道:“道長既如此說,在下謹尊臺命,不過,在下才學淺薄,完全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,與道長門下高弟過手,也是抱著互相印證的意思,故請道長諭知門下高手,點到為止如何?”
逍遙真人,見龍淵一味謙和,態度沉穩,心中實在摸不清,他到底多深多淺,聞言一尋思,道:“少年人多半氣盛,像閣下這等謙和,實屬少見,道爺依你所請,決不讓門下傷你就是!”
說著,回頭向身後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,喚道:“法塵,你出來與人家比比掌法,剛才的說,你聽到了嗎?”那法塵稽手應聲:“弟子省得。”緩步而出,佇立當場。
龍淵一看,那法塵年約三旬,面白無鬚,中等身材,體型略肥,雙目炯炯有神,一望而知,內功深厚,武學必已盡得神髓!
法塵乃是逍遙真人座下第二弟子,素以掌力雄厚見稱,超越同輩。
這時領命出陣,卻未將對面這奇醜的後生,看在眼裡。
只見他大剌剌,往場中一站,舉手一拉,脫去外罩的道袍,隨手一掄一丟,“呼”的一聲,道袍纏成一棍,飛向身後,被另外的道士接去,露出一身短打來!
這一手,雖與“纏溼成棍”是同一手法,卻比“纏溼成棍”稍難。
須知,道袍又薄又幹,毫無粘力,若內力未達借物傳力境界,布衣脫手上立即散開,必然不能及遠。
法塵露這一手,其他道士,同喝暴彩。風蘭看在眼內,不由大大為龍淵擔心起來!
龍淵知他有意眩露,微微一笑,卻不除衣,仍穿著他那件月白長袍,虛虛拱手,道,“閣下好一手借物傳力的內功,龍凌雲在此候教,盼能掌下留情。”法塵見他客氣,便也拱手抱拳,道:“施主過獎,法塵慚不敢當,靜候賜招!請!”“請”字出口,腳下暗踏子午樁,兩臂平舉,抱拳當胸,雙膝微屈,腰部微伏,頭部微昂,正是茅山天罡掌法的起手式——“仰觀北斗”。
龍淵仍然是飄然閒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