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。
但他又不能阻止這件事:
他一出頭,不但他必定白白喪命在這裡,連大笑姑婆也只有白白犧牲了!
——雖說剛才驚怖大將軍是遽施暗算,猝殺大笑姑婆,但就憑大將軍凌落石剛才那一下出手,自己若想要單挑取勝,甚為渺茫。
——而今大笑姑婆花珍代師姐已歿,要殺大將軍,恐怕非得要與冷血師弟聯手不可!
可是,冷血負傷未痊!
何況,眼前大將軍手下猛將如雲:唐小烏、狗道人、雷大弓、斑門五虎、李鏡花、上太師、尚大師全都虎視眈眈,他們之中,沒有一個是好惹的。
不過,無論說什麼,追命都無法忍受,有人為他而無辜喪命。
所以,到了這危急關頭,追命忍不住說話了:
“如果楊門主是內奸,他剛才又何必真的殺了張猛禽?如果連楊門主都是內奸,你還能信誰?”
這句話一出,大家都靜了下來。
——大將軍的行動,從來沒有人敢予勸阻。
何況,這正是他對付叛徒的時候。
就連楊奸看他的神情,也似嫌他說錯了話似的。
大將軍虎虎的逼視他,虎虎地問:“你是說,楊奸不是內奸?那麼,內奸是誰?”
他眯著眼睛,像一隻猛獸在瞄準他的獵物:“是你?”
追命笑了。
他知道自己已一腳踩在馬蜂窩裡了。
因為緊張,所以他反而笑了起來。
他拔開葫蘆塞子,灌了幾口酒,把快要飛脫出口腔來的心“吞”了回去。
他已不能再說什麼:為求保命,唯有袖手。
——袖手旁觀:受自己牽累的“陰司”楊奸如何血濺當堂!
驚怖大將軍的忍耐似已到了極限,額上和下頷、兩顴都有青筋閃動,眼裡已炸出嗜血的厲芒:“我一向栽培你,沒想到,出賣我的,也正是你。”
楊奸依然沒有閃躲,看他樣子,也似決不還抗:
“一向栽培我的,都是你,而今懷疑我而要殺我的,也正是你。助我是你,除我是你,夫復何言!”
“你錯了!”驚怖大將軍一陣哈哈長笑,雙手把楊奸擁在他碩壯的懷抱裡,豪笑不已的說:“你不閃不躲,怎會是出賣我的人!假如你真的是臥底,以大笑姑婆之機警沉著,又怎會瀕死前揚聲與你聯絡,又哪會把你的姓氏鐫刻牙齒裡?她能瞞了我那麼久,豈是蠢人!何況,你是蔡相爺親自派來協助我的人,而我一直忠心耿耿,為相爺鞠躬盡瘁,向無二心,咱們一向是同一陣線,生死同心,你又怎會背叛我!他們懂得離間,我可不笨,也不傻,我剛才只是跟你玩玩的,順便也試試你,試試大家。”
他有力的雙目逼視楊奸,大力揉著他的肩膊,用力的說:
“好兄弟,你果然是我的好拍檔!”
然後大將軍向追命露出他森然的白牙,咯咯咯的笑道:
“崔兄弟,你也給我試了一試:你在這時候肯為楊門主說話,你也一定不是內奸。”
然後他諱莫如深的笑了起來:“所以,在內奸未找到之前,人人都有嫌疑,每個人都可能是內奸——但我決不受敵人愚弄,殺錯了自己人!”
追命深深吸了一口氣,連同酒味和辛酸:
他總算更進一步的看清了:
一一這就是驚怖大將軍!
一個令人驚怖莫已的大將軍!
仍是我
“諸葛老兒大概是想利用大笑姑婆來離間我們,讓我們彼此互不信任,互相殘殺。”大將軍道,“他果是老狐狸,不過,我也不輕易中他的計。也許還有第二個臥底,也許根本沒有,也許他早知道他身邊已有我和相爺佈下的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