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什麼可怕的,越是危險的時候,我更要在你身邊。”聶瑤珈放下燈籠,握住他的手,手心傳來冰涼一片,她雙手捂熱它,“我能溫暖你的手,可是你的心呢?今夜之後,怕是更冷了。”
欒傾痕最敬仰他父皇,可是要對付兄弟,他有愧於先皇,不對付,卉國會發生叛亂。
欒傾痕對她淡淡一笑,“只要你在,心還是熱的。”
司徒冷進來:“皇上,探子回報,百名高手已進了宮中。”
“好,太后還有其它妃嬪都安置好了吧。”
“是的,有重兵看護。”
欒傾痕點點頭,對聶瑤珈說:“終於來了,你到花房裡等我,我會好好的回去找你。”他輕輕推著她的背,讓她進花房。
聶瑤珈假意點點頭,進了花房去。
欒傾痕與司徒冷走出景心殿,到了紫鑾殿。
欒傾痕一步步登上龍椅,慵懶的姿勢倚著,只待欒沛離進來。
卉國皇宮內暗潮洶湧,黑夜漫漫,百人偷偷靠近了紫鑾殿。
欒沛離一個手勢,分兩路人從左側和右側潛進殿內,他隨其中一隊進到殿內,腳步剛一落定,殿門突然掩上。
殿兩側衝出來近三百名侍衛,一半在前排,手裡握有弓箭,後排握著刀劍,寒光凜凜。
欒沛離一看中計,額頭上青筋暴露,指著欒傾痕喝道:“你!舅舅呢?”
“欒沛離,你還叫他舅舅?若不是他,朕怎麼知道你要來刺殺朕呢?”欒傾痕在龍椅上,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。
“原來如此,你要殺了我?”
“你若投降,朕可以饒你一命。”
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?”欒沛離一臉的不屑,沒有想到功虧一簣,敗在他相信別人,就是親人也不例外。
沁國兵馬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,難道他又錯信駱殿塵了嗎?難道他註定敗北在此?
“想活命的,就殺出去!”他一聲令下。
跟隨他來的百人雖是高手,可是當他們動手,弓箭手就將他們射死一半,一時在大殿內血流成河。
欒沛離發狂的用刀殺出一條血路,欒傾痕看著他離門越來越近,眉輕輕一挑,內心雖然還在猶豫著,可是掌心已凝聚一股戾氣,對準他的後背攻去。
欒沛離受了戾氣,口吐鮮血,回頭看一眼欒傾痕,好惡毒的武功,但是好厲害,此等武功他是怎麼學來的,在江湖上怕是無人能及吧,沒有人可以傷到他吧。
眼見自己帶來的人死得越來越多,他帶著傷開啟門跑出去。
倉惶逃到一個角落,欒沛離無聲的失笑,他笑自己輕信他人,低估欒傾痕的武功和力量,生存對他還有什麼意義?
聶瑤珈穿過遊廊,她必須去紫鑾殿,怕欒傾痕做出自己後悔的事。
欒沛離看見她,起身拿刀攔住她,“好久不見。”這四個字他對她說過一次吧,他們的緣份總是很短,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。
“你?”聶瑤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上次下毒讓他變得瘋子,現在的他已經好了,應該記恨自己吧。
“聶瑤珈,你跟著欒傾痕有什麼意思?不是皇后,而是區區一個宮女了。”如果,如果跟隨他浪跡天涯,他願意放棄曾經想爭取的一切。
“身份有那麼重要的嗎?你就是因為太執著於身份,才會走到今天。”
欒沛離冷冷的笑起來,鉗制住她的身子,將刀架在她頸邊,“我想如果我死,有你陪著,讓欒傾痕成為孤家寡人,一定大快人心。”
“如果你想殺我,我有能力阻止你嗎?”聶瑤珈的手指悄悄用拇指掰開另一隻手指上的銀戒,上面有很短但很細的針。
這上面是有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