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,原子諾嗓音撕裂的小聲叫著伊海圍的名字。他腦袋裡特別的脹,一陣陣的眩暈讓他連時間方位都想不起來,就像上次學外語似的,最後幾天也是這樣的感覺。想把腦袋插在冰水了,好可以解脫。
伊海圍在他耳邊一直說著話,很小聲,聲音沙啞,明明已經說不出來了,還依然堅持著。
原子諾想嘲笑一下伊海圍,總逞強什麼?就不能認清現實嗎?他們逃不出去的。
&ldo;諾諾,再堅持一天,很快的。&rdo;
&ldo;……一分鐘……都,不想堅持了……&rdo;
伊海圍閉上眼睛,再慢慢睜開,雙眼呆滯的望著黑暗深處。他有時候能聽見上面的槍聲,有時候還覺得的是幻覺,因為槍聲太小了,或者他們被炸彈掩埋的太深了。
一小撮雪落在伊海圍臉上,他和沒有知覺似的,沒有動。纖長的睫毛輕顫,被雪和霧氣染上一層潔白。
&ldo;諾諾,我敢,你說脫褲子的事,我同意了。&rdo;
&ldo;呵……你同意……我也沒……力氣了。&rdo;
&ldo;我可以,就像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你主動一樣。&rdo;
原子諾想笑笑,嘴角微動,沒有成功。伊海圍真會胡說八道,在夜店的那次,才不是他主動呢,他已經回憶了很多遍了,明明是伊海圍仗著自己力氣大,強迫他的,最多隻能算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&ldo;那你脫吧。&rdo;
伊海圍輕笑一聲,他算看出來了,什麼叫賊心不死,他家小孩很好的詮釋了。
&ldo;你不怕冷了?&rdo;
&ldo;不怕。&rdo;
原子諾小聲說著。他現在還哪裡知道冷?這副身軀放在家裡都能當冰箱了。
伊海圍好不容易才引誘的原子諾能多和他說幾句話,怎麼敢不順了他的意。咬著牙根,把褲子拉下來一截,冰冷的空氣一接觸到面板,立馬凍得他一哆嗦。
把原子諾的手,拉過來放在自己裸露的面板上,伊海圍低聲問道:&ldo;這樣滿意嗎?&rdo;
原子諾耳邊微涼,嘴角勾起,用力支起身體,手指慢慢滑動,不是很熱的肌膚,依然彈性十足,溫度刺痛了原子諾的指尖。
&ldo;你犧牲太大了……萬一,我還是死了……怎麼辦?&rdo;
&ldo;不看以後,只看現在。&rdo;
原子諾把伊海圍的褲子拉起來,耳朵貼著他的胸口,心跳緩慢,像要進入休眠期一樣。滿足的蹭了蹭,笑了。
&ldo;我好像聽,聽見雪的聲音了……&rdo;
原子諾話音未落,腦袋一歪,靠在伊海圍懷裡不動了。伊海圍心臟驟停,手指輕顫的貼緊原子諾的脖頸處,感覺到脈動,才把心放下。
漫長的等待是種折磨,伊海圍不止一次的提醒著自己,忘記時間,忘記身份,只想著一件事,活著。
頭上的雪簌簌的落了下來,伊海圍目光陰騖,把原子諾抱在身下。剛剛用手臂把他圍在懷裡,粗大的鋼管便砸下來,不偏不倚的砸在伊海圍的後背上。
&ldo;唔!&rdo;
伊海圍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,卻無法阻止這一些。
鋼管的掉落,如同推翻一副多米諾骨牌。雪,碎片,武器…&hell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