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奈的甩甩頭,眼神落在林玉麒身上:“你還記得那天傷了少爺的三個傢伙吧?他們是聖衣門的人。”
震驚的瞪大了眼:“你是說--”
“猜的沒錯,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笑嘻嘻的看著一臉受了不小打擊的人,竟自泡著手上的茶。
“你們在打什麼啞謎?”
“天機,不可洩漏。”搖搖食指,端著茶,起身往臥榻而去,也不理會身後人的叫囂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@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右手的疼痛一直不曾間斷,一陣陣的鈍痛直刺腦海。
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,卻見夜明珠暈黃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屋子。有一瞬的怔忡,一時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手上的疼痛提醒著我發生過的事情,還有他們說的話。
愣愣的盯著遠處的昏黃,沒想到“他”竟會立男人為妃,那麼的光明正大,理所當然。的確,是他那樣的人該有的行事作風。如果不是真心在意的人,他怎麼會不顧倫常?同性之戀,在開放如現代的國家,也只有少數人能接受,更多的是唾棄,鄙視。可他,卻是毫不在乎。該為被他愛上的人祝福嗎?畢竟,那樣的人物,不愛就罷,一旦認定,就是一輩子,一輩子……
不小心碰到左手的手腕,被一陣清脆樂耳的聲音拉回思緒,疑惑地尋聲望去。
是那個鐲子,灝在離開之前套在我手上的。銀白色的鐲身是九隻各自獨立的小鐲,每個小鐲都雕以龍形,卻是九條完全不同的銀龍,環環相扣,竟分不出何處為首何處是尾。終以結成一隻九龍鐲,剛才清脆的聲響正是九環相互碰觸時發出的聲響。
手,輕輕撫弄鐲身,溫潤的觸感由指尖傳入心底,很奇怪的感覺,竟然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抵制著胸口的不適。撩起纏在腕上的錦紗,讓鐲身與手腕輕觸,那種感覺更強烈。這究竟是什麼東西?不是銀製,也非溫玉。
算了,何必多想,到時候若再見到他,還是還回去的好,反正戴在我身上也是浪費,有何必糟蹋這東西?
咦?這裡還有一個奇怪的圖案,像是某種圖騰,雖然詭異,不過很漂亮。小心地解開手上的白紗,再不止住疼痛,不知道還能不能熬到天亮。
醜陋的巴痕,有粗有細,碎裂難看,印在慘白盡乎透明的手上,是滿眼的腥紅,觸目驚心。
取出灝留下的藥,撥開瓶塞。我記得灝說它叫“水凝芷”,應該能抑制手上的疼痛。淡綠色的透明液體,漸漸滲入肌膚,涼涼的薄荷味掩去了原來的疼痛,慢慢的在面板表層凝成一層薄如蠶翼的淡色膜,晶瑩剔透,就像水流附在傷處,修補殘碎的傷口。真是神奇的東西,就像神話故事一樣。
呵呵,可是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命運。這身子,大概已經拖不了一年,我自己很清楚。向後靠了靠,全身仍是軟弱無力,懶洋洋的。從來沒想過,那個唯一能活下去的條件。
我不能因為自己,而去奪取他人的生命,更何況,我本就沒打算繼續這一生,這裡,並沒有我停駐的理由,“他”也不可能成為理由,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廂情願。
那樣,太痛苦,十五年的苦澀只要埋在心底就好……
對了,今天該是三月初五了吧?明天就讓若兒起程好了,不然時間會有些匆促。今年可能會比往年熱鬧,畢竟四國會盟的日子那麼接近,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。
抬手,把鐲子貼在心口,嗯,舒服多了,有灝身上的味道。
嘴角微微上揚,就算無法入睡,有它的陪伴也不錯。
“若兒,進來吧。”唉,她還真是有耐心,明知道我醒了卻還是靜靜地守在外面。倒是有點想那四個傢伙了。
“少爺。”立在床前,眼眶微紅,委屈的望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