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討厭勞累。”
我揚起詭異的微笑。“今日我一連做了三件自己最討厭的事情,你認為我是來示弱求情的嗎?”
胤祥思索片刻忽然眼睛大睜,忙的揚聲大叫:“來人,送八福晉……”
他剛說了個開頭就說不下去了,因為涼涼的簪子尖正對著我的喉嚨。“來呀,只管來呀,看看是你侍衛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,我很好奇呢,來試試吧?”
胤祥忙的制止侍衛前進的腳步,他幾乎是惡狠狠的瞪著我,恐怕還沒有人見過他這副尊容,因為他一向是很注重形象的,外人都說他是賢王。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我依舊是自說自話。“太后大喪,皇上心情不好,我們都能理解,畢竟我也是死過親人的,憤怒的時候做出的舉動多是不理智的。所以我既不鬧,也不罵,更不會去求什麼情,只是在這裡等我男人一起回家,這是我一個妻子的權力。只要我還活著,我男人就不會獨自品嚐痛苦,這是從我嫁給他的那刻起就決定了的,我所做的完全符合道德標準,誰都不能攔我。您的侍衛孔武有力,我自然不是對手,但他們只能把我的屍體抬回去。先皇墳堆上的土恐怕還沒幹,這個時候尊貴的怡親王在皇上的授意下逼得嫂子血濺三尺,您說外頭的戲班子是不是該多個新段子了呢?其他的兄弟會怎麼想呢?什麼他媽的狗屁親王,連保住自己老婆都是奢望,對吧?我們家那位死心眼兒,我死了他必定要跟著來,到時候就是兩條人命,我們生來命賤如草死不足惜,可是皇上到時該如何跟天下人解釋呢?”
胤祥臉部一陣扭曲。“你非要皇上顏面掃地才甘心嗎?”
我輕笑一聲。“怡親王說笑了,我只是等自己男人回家而已,跟皇上的顏面又有什麼關係?您總是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,該跪的跪,該站的站,您忙了一天,應該回去睡覺才是,皇上可是勤政出了名的,明兒上朝您總不能去的比皇上還晚吧?”
胤祥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來:“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?”
我搖搖頭。“看來怡親王累得不輕啊,連記性都不好了,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?我男人什麼時候回家,我什麼時候回家,我連參湯都備好了,實在不行就讓家裡往這兒送飯好了。”
胤祥拂袖要走,我在他背後加了幾句。“我已經一無所有,一條爛命不在乎死活,你回去告訴他,他能拿來威脅我的籌碼已經一個不剩了。我跟先皇鬥了半輩子,大不了再跟他鬥,反正我也沒什麼好輸的,叫他別欺人太甚!”
胤祥一震回過頭來。“皇阿瑪是被你氣死的!”
我忙做驚恐狀。“哎喲,這話可說不得,雖說我當時也在暢春園,可我當時正在伺候惠妃娘娘,據說送先帝最後一程的是當時的九門提督隆科多大人,連惠太妃都沒能見上先皇一面,我一個嫉妒行惡的兒媳婦上哪去找那種福氣?這可是皇上說的,先皇駕崩的時候您不也在場嗎?連傳位的聖旨先帝不都交給隆科多大人了嗎?雖說外頭閒言碎語不少,雖說隆科多大人的品級還不夠讀聖旨的,但我堅信皇上是堂堂正正即位的,裡頭絕沒有半點兒貓膩兒,不是嗎?”
“你!”
胤祥不能說不是,如果是我氣死了康熙,那保護康熙安全的隆科多是幹嘛的?他們這些皇子又是幹嘛的?那個謊言原就漏洞百出,隆科多算個什麼東西,就算康熙的親兄弟都死了,也輪不到他傳旨,皇族的人又不是死絕了,找個外人來傳旨。再說康熙死後魏珠陪葬了,死無對證有時候並不是好事,因為會有人發揮無限的想象力,不過越描越黑而已。其實那道被燒掉的聖旨裡到底寫了誰我也不確認,但當時的情勢是對胤禛有利的,而且就算聖旨上寫的是老十四的名字也沒用,因為整個皇城都在胤禛的手裡。
這回我主動走向胤祥,但仍舊停在了距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