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戶都過的這麼好嗎?”
我拿起面前的杯子漱了漱口。“差不多,各家各有不同,再說這是年下,肉貨自然比平日多。”我看秦老漢也吃完了,便掏出荷包裡的香脂遞給洗完手的胤禩。“你帶他瞧瞧咱們的莊子,我們娘門兒說會兒體己話。”
一出秦家胤禩就開始打量這個年產超過一萬兩的田莊,幾排座北朝南的青磚大瓦房,兩頭各打了幾眼井,遠處的莊田上白白的冬雪活像一層被子,很顯然“收成不好”純屬糊弄人的幌子。他不禁反思起自己來,他是不是過於仁慈了,他的奴才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,敢情是把他這主子當傻子了,一個個的還故意穿的破衣爛衫的來打擂臺,連妻子田莊上的農戶都能穿上絲綢衣服,他們這些莊頭還能窮的著嗎?“你還沒告訴我,你們是怎麼富起來的呢。”
秦老漢一聽便知道這位主子對這件事很感興趣。“貝勒爺願意聽,奴才就講給您聽。那第一年,福晉其實沒要利錢。”
胤禩回了頭。“她沒要?”
“福晉拿著奴才們交的利錢,給奴才們重新蓋了這好房子,打了井水,還買了好多牲口。因為福晉說奴才們只需要留下自己的口糧就行,所以專門兒找了人來交奴才們怎麼養值錢活物,莊子裡有一大塊沙土地沒人願要,福晉就從外地找來會種花生的人來教奴才們種花生,還建了一個榨油的作坊。那作坊不光收了花生,還招了莊子裡的年輕媳婦和大姑娘去,讓她們幹些篩選之類不太動力氣的活計,奴才的二女兒就在那作坊上工,掙得一點兒也不比她幾個哥哥少。福晉又讓人蓋了食堂,讓吃食堂的都交一點兒飯錢,省得耽誤家裡女人上工,那食堂更是招了不少女人去,奴才那大兒媳就在食堂上工,您剛才吃的醬肘子就是她做的,福晉也愛吃這一口。家裡頭的大人不論男女全去掙錢,自然比一般的租戶過的要好很多。福晉蓋了學堂,請了教書先生來,也不讓奴才們給錢,只讓送孩子去識幾個字,說是免得日後被人騙,今年有個小子還考了個秀才回來。那學堂白天教孩子們,晚上就教女人們記賬算賬,因為福晉說男人花錢不算錢,連富人家都精打細算,何況是我們這樣的窮家小戶。奴才記得福晉第一次看奴才家的賬本兒時笑得在炕上直打滾兒,直到她笑夠了才讓奴才的小孫子先教奴才那老婆子怎麼拿筆再說。”
秦老漢一想起那一幕就覺得好笑,胤禩也被逗得很樂,秦老漢接著往下講:“福晉請了一個醫書不錯的老大夫住在莊子裡,讓奴才們每家付給他一點兒錢,誰有個病啊災的也不用往城裡跑,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來找他瞧病。福晉把錢都花在了奴才們身上,哪裡還能算是收錢?到了第二年 的時候福晉就徹底放手不管了,我們的日子也好過起來,如今已是第四年了,大夥都很感激福晉,這種有酒有肉的日子以前是做夢也不敢想的。”
胤禩不禁長嘆一聲。“她為你們想的很周全,你們也拿她當自家孩子疼,這很好,我已經好久沒見她像今天這樣開心了。”
胤禩又看了幾處,最後到學堂轉了一圈兒。“教書先生不再麼?”說著抬頭看向學堂上方懸的一塊匾,那字跡明顯是出自妻子之手,跟他手上的那副《將進酒》差不多,不過少了一絲感情。“三多堂?哪三多?”
秦老漢笑道:“這不年下了麼,夫子回家過年去了,也讓孩子們玩兒上幾天。這匾上的字是福晉寫的,說是讓孩子們記得要多聽、多學、多問。”
胤禩滿意的點點頭。“咱們也該回去了,她讓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”
我一見胤禩回來,便向秦大娘辭行了,月兒給我裝好手爐裡的炭,留下來跟她親人們共度佳節,這是我的意思,能跟家人團聚是很幸福的事情。在去回府的馬車裡,胤禩照舊把我包在懷裡摩挲,輕輕的跟我咬耳朵:“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我能給你一個國家,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