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奴僕，然後下到僕人們走的地道里‐‐他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毀掉自己。

在經過黑暗的地道時他笑了。菲諾高興的是，他永遠都不必再偷偷穿過這個陰暗的地方，只為了躲開那些貴族老爺夫人。自由在他自己的手裡，多年來他第一次掌握了自己的命運。

就在這時，珀瑞瑟斯突然從陰影裡躥了出來，在他現身的時候，他的面板從黑夜一樣的黑色變成正常面板的顏色。他抓住少年，猛地將他一拽。

菲諾的身體被他猛地一拉頓時縮成一團。他喘著氣，全身的骨節嘎嘎作響。

珀瑞瑟斯將他的手腕控制在自己的一個拳頭裡，然後用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，發紅的眼睛冷漠地看著菲諾的黑眼睛：&ldo;你上哪裡去？&rdo;

菲諾發著抖，責罵自己太笨了；而眼前的珀瑞瑟斯正研究著他，鼻子歙動著，想嗅出他害怕的氣味。

男人的眼睛盯著少年的面板，看它們是不是在發紅。&ldo;你上哪兒去？&rdo;他又問了一遍，語氣中多了一點警告的成分。

&ldo;回宴會去。&rdo;菲諾小聲說。

&ldo;剛才去哪裡了？&rdo;

菲諾試圖為自己辯解：&ldo;哪兒也沒去，出來散散心。&rdo;

&ldo;菲爾已經在那兒了，你遲到了。貝利亞很奇怪你會上哪裡去了。&rdo;

菲諾不再說話，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法消除珀瑞瑟斯的疑心。他怕警衛隊長會搜查他，怕他掰開他捏緊的拳頭發現那個玻璃小瓶子。僕人們都說，謊話是騙不了珀瑞瑟斯的，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
珀瑞瑟斯默默地看著他，想讓他自己露出馬腳來，最後篤定地說道：&ldo;你是到你的藏身處去了。&rdo;

男人嗅嗅臉色蒼白的少年：&ldo;不過，不在廚房，而是食品間。&rdo;他笑了，露出駭人的尖利牙齒，&ldo;在最高的地方。&rdo;

菲諾屏住呼吸，知道珀瑞瑟斯不會輕易放過他。

果然，珀瑞瑟斯的眼睛掃過他的面板，&ldo;你很緊張。&rdo;他又嗅了嗅，&ldo;出汗了，你在害怕。&rdo;

菲諾倔強地搖了搖頭，捏住手裡的小瓶子有些打滑。他怕他們會摔到地上，想要換一下手，但又怕會引起警衛隊長的注意。

珀瑞瑟斯用上力氣，一手把他提起來，兩人鼻子對鼻子，他的拳頭握緊少年的手腕，讓菲諾覺得那裡的骨頭簡直都要碎了。

眼前的男人審視著他的眼睛：&ldo;你害怕極了。&rdo;

&ldo;我沒害怕。&rdo;菲諾再次搖頭否認。

珀瑞瑟斯笑了，笑聲中帶著鄙視和憐憫：&ldo;知道自己的骨頭隨時都會斷，這一定非常可怕。&rdo;

他緊握著的手鬆開了，血液重新流回到少年的手腕處，&ldo;留著你那個躲貓貓的地方吧，我不會告訴別人的。&rdo;

一時間，菲諾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，呆呆的站在身材高大的警衛隊長面前。

珀瑞瑟斯不耐煩地揮揮手，悄無聲息地重又隱入黑暗中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，他的面板又變得和周圍的夜色一般黑：&ldo;走吧。&rdo;

菲諾磕磕絆絆地跑開了，雙腿顫抖著，幾乎要癱軟下來。他強迫自己繼續向前跑，感覺珀瑞瑟斯的眼睛還死死地盯在他的背後。

昏暗的燈光下，少年的清秀面容若隱若現，淡粉色的唇瓣於無人察覺的陰影裡輕輕地、悄悄地勾起，透出了幾分漫不經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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