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裴弼的牙齒都在顫抖:“這李未央實在是太過讓人恐怖,為了對付裴家,簡直無所不用其極,說不定這大壩潰堤一事也是她……”
裴後搖了搖頭,冷笑著道:“裴海的個性過於庸碌,若非是有個裴家人的名頭,他根本就沒資格坐上這個位子!我雖然在宮中,卻也不是雙目閉塞,聽說他手下有不少的人常常藉著的裴家的權勢胡作非為,這事情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了,你根本就知道的。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,郭家只不過是利用裴家固有的紛爭加上此次潰堤一事大做文章罷了。”
其實裴弼也知道這件事情跟李未央是沒有本質關係的,因為早在半年之前他就曾經看到過密信說大壩有決堤之險。當時他就通知裴海派人去修繕了,想不到今年還是終於潰堤了!可見裴海根本沒有照著自己所說的去做!又或者是底下人偷工減料,從中牟利——李未央想必就是藉著這個機會挑起民怨,並且故布迷陣,將一切的罪過都栽在了裴海的身上!
家族鬥爭沒有是非善惡,可如此無孔不入,其心可誅!裴弼不禁咬牙道:“這李未央太過心狠手辣,如今為了保全裴家恐怕……”
裴皇后淡淡地道:“我已經給裴海傳了訊息,如今他早已懸樑自盡了,並且在臨死之前還自動上書請願散盡家財充實國庫,安撫百姓,我想皇帝不會再大肆追究此事了。”
懸樑自盡?裴海也是裴家的頂樑柱,裴弼還一直想著叔父出了事情之後,朝庭之事一切都得暫且倚仗裴海了,卻想不到如今連他都被李未央硬生生的逼到了極處。
裴後看他一眼便知道他的心思,只是冷然道:“唯有這樣才可以保全裴氏一族。”
裴弼心中恨到了極點,幾乎恨不能立刻斬殺李未央才好,可他畢竟不同於裴徽等人,很快便鎮靜下來,低聲道:“娘娘,請屏退左右。”
裴皇后挑起了眉頭,揮手道:“你們都退下去吧。”
所有的宮女全都退了下去,裴弼仔仔細細地檢查這殿中的內內外外、各個角落,直到確信沒有人偷聽才皺眉靠近裴皇后道:“娘娘,如今郭家如此咄咄逼人,太子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,陛下又一心袒護郭家,依我看來,不如將此事傳給父親知曉。”
裴弼所說的父親便是裴淵,手中執掌大軍,駐紮在邊境,裴皇后面色一變道: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裴弼突然更加湊近了,只是用食指沾了些茶水,在地上寫下四個大字。裴皇后看著那四個字又看了看裴弼,裴弼的眸光十分冷酷。
這四個字是:擁立新君。
裴弼的用意十分明顯,這就是說,他想要擁立太子,更直白的說是謀反先天極武全文閱讀。
裴弼又勸說道:“娘娘,我也知道如今的時機不是很好,可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只怕裴氏一族都要誅滅殆盡,到時候縱然父親回來,面對的也是滿目頹唐,無力迴天了。”
軍權是軍權,家族是家族,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必須靠出色的人來支撐,按照裴家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到了十分糟糕的境況,原本十分茂盛的裴氏主要支柱不是早逝就是絕後,後人不繼,自動衰亡,乃是所有室家的大忌,會最終影響到整個家族。
裴弼見皇后神色一動,立刻再接再厲道:“前朝名門滕氏,娘娘還記得嗎?”
裴弼所說的滕氏其實是前朝皇室最為倚重的第一流家族,只可惜滕氏一族人不長壽,都英年早逝,自族長藤章以來平均壽命也不過只有四十歲,整個家族只有兩個活到六十歲以上。正因為如此,滕氏雖然風光當朝,但是終因無子不得不從家族中其他旁支之中挑選人來繼承爵位。如同惡性迴圈一般,又總是沒有子嗣,盛極一時的藤家長房便是這樣在無人繼承的情況下衰落下去的,以至於在傳了四代之後就再無人繼承,不出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