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刻,屋裡情況也出現了變化,冬梅突然停下來,滿臉歉疚的道:&ldo;小姐,我……我還是不行,練了這麼久還是唱不好……&rdo;
謝蕙蘭似乎氣力耗盡,無力的撐在桌子上,幽幽嘆了一口氣,道:&ldo;不怪你,這不是你的錯……&rdo;
&ldo;你不是她,誰也代替不了她……&rdo;謝蕙蘭痛苦的閉上眼,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落下。
&ldo;小姐,您別難過,小心傷了身子……&rdo;冬梅也紅了眼圈,拿起手絹替謝蕙蘭擦眼淚。
謝蕙蘭悽然一笑:&ldo;傷了身又如何?我的心早就死了,活著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……我只是放心不下……&rdo;
謝蕙蘭停下來,面色蒼白的瞪著前方,靜默了半晌,突然一甩雲袖,又自顧自的吟唱起來。
冬梅無力勸阻,只能一臉擔憂的望著謝蕙蘭如痴如狂的行為。
屋外頭,段明臣和顧懷清也聽得一頭霧水,在人前謝蕙蘭都是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形象,怎麼私下裡竟是這麼一副痴狂的模樣?
雖然不明白她有什麼樣的心事,但謝蕙蘭那蒼白的臉、含淚的眼睛、悲哀的神情、如訴如泣的歌聲……卻無聲的感染了周遭,一種欲哭不能的絕望情緒蔓延開來,壓抑而沉重,令人喘不過氣來。
段明臣和顧懷清懷著滿腔疑惑離開了主屋,前往沈小姐的西廂房。
整個沈府都是雕樓玉砌,富貴奢華,但若論風雅精緻,還是當屬沈意嬋居住的西廂房,從中也可看出沈意嬋這位沈府嫡女的地位。
西廂房的屋頂鋪的是琉璃瓦,光滑可鑑,段明臣和顧懷清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,掀開一塊琉璃瓦往屋裡看去。
由於在前兩處都偷窺到了奇怪的場景,他們二人早有了心理準備,不過當看清沈意嬋的妝扮時,還是大吃了一驚。
這位有傾城之色的沈小姐頭戴金線梁冠,插著銜珠金鳳釵,身披大紅宮錦袍,竟是一副新嫁娘的打扮。
她坐於妝檯前,縴手捻起一枚梅花形狀花鈿,到唇邊輕呵一口氣,貼在眉心處,望著鏡子裡無可挑剔的完美妝容,沈意嬋露出滿意的笑靨。
她那雙顧盼生輝的美目中看不出喪父的哀慼,而是洋溢著對於幸福的憧憬,彷彿她心愛之人即將前來迎娶她過門。
痴痴地呆坐了一會兒,沈意嬋站起身,走到書桌前,展開一幅宣紙,羊毫蘸足墨汁,揮毫疾走,竟是作起畫來。
沈意嬋果然不愧才女之名,只見她落筆輕靈,龍飛鳳舞,片刻功夫一幅畫兒便完成了。
沈意嬋站在畫卷前,痴痴地凝視畫中之人,目光盈盈,俏臉微紅。
由於書桌位於屋子的另一頭,距離藏身的位置較遠,段明臣運足了目力,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出,那畫上似乎是一位身著戎裝的男子,但面目就看不清楚了。
顧懷清能看到的也差不多,他心裡著急,想挪到屋頂另一頭去看個真切。不料琉璃瓦本就光滑,加上夜晚落了一層霧水,越發的濕滑,顧懷清不小心腳底打滑,一下子沒站穩,情急之下踩碎了一塊瓦片,發出咔嚓一聲脆響。
夜深人靜之時,這輕微的響聲異常清晰,足以驚醒屋裡人,沈意嬋迅速的合上畫卷,喝道:&ldo;外面什麼人?&rdo;
在外間休息的夏荷聽到沈意嬋的呼聲,立刻跑進來,問道:&ldo;小姐,怎麼了?&rdo;
&ldo;我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