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始在夜半時分，白衣出行，外面罩著一頂大大的遮著臉部的斗篷，他手持禪珠，以傳教義散福音為名，徒步行走於大都市裡的街頭巷陌，一開始只是為了看看大都市的風景，後來便是那場不期而遇。

烏汶生的是俊美的，五官在月色的襯託下尤其顯的美好，身材穎長，五指如蔥玉一般敲響了一戶宅門。

&ldo;我想討一碗水喝。&rdo;烏汶這是第三次來到這所宅門前了，前兩次他都只是遠遠的駐足觀望，觀望著這宅門裡走出來的一個紫衣姑娘，姑娘生的白嫩嬌小，走路蹦蹦跳跳的，笑起來有一雙月牙似的眼睛，黑黑的眸子清澈明亮。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病死的妹妹，心中一陣的酸楚，莫名的疼惜。

&ldo;好，我去給你端一碗水來。&rdo;十六歲的芊芊一蹦一跳的進了裡屋。

&ldo;難道就不請我去屋裡坐坐嗎？&rdo;烏汶問道。

&ldo;俺爹不在家，家裡就俺自己不方便啊。&rdo;芊芊的爹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門一段時間，留下了芊芊一個人在家，芊芊和爹是從中國移居到此的。

&ldo;只是坐一坐，一會兒工夫便走。&rdo;烏汶請求的眼神讓芊芊不忍再拒絕。

進了裡屋，坐下，接下來便是短暫的尷尬，還是芊芊先開的口。&ldo;大哥哥，你多大了？從哪裡來？&rdo;

&ldo;我今年25歲了，我從大都市裡走來的。&rdo;

&ldo;那應該走了很久了吧？我們這叫燕子巷，是郊區。離大都市得有好幾十里路程呢。那你餓了嗎？我再給你做點飯吃吧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烏走回汶看著芊芊背影，他不餓，他只是想跟這個讓他感覺到溫暖的女孩多待一會兒，天亮以前他必須還要聖殿，裝作沒有出來過的樣子。

用過了晚飯，烏汶起身離開。&ldo;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？大哥哥。&rdo;

烏汶猶豫了一陣子，他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，那是他坐下最虔誠的教徒，他為他取名一真。

&ldo;我叫一真。&rdo;

&ldo;我叫芊芊。&rdo;

後來的日子裡，烏汶只要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，就會來著郊區的燕子巷找芊芊，慢慢的，二人情愫暗生。終於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，大雨阻卻了烏汶回去的路，烏汶和芊芊兩個人偷食了禁果。

那一夜後，烏汶很久不敢再來找芊芊，芊芊彷彿也失去了訊息。直到過了一年以後，烏汶帶著贖罪的心再次來到燕子巷，想著帶著心愛的女孩逃亡，從此天涯海角，遠離婆羅門教。

可是那熟悉的宅門上一把厚重的大鐵鎖讓他的心化為冰冷。芊芊走了，走了半個月了。鄰居們說芊芊是因為懷了別人的野種，被人恥笑，被迫無奈跟著她的父親走了。鄰居說她生下的是個男孩，還是個啞巴。

烏汶回憶起了往事，眼角的淚痕斑駁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他一直在等待芊芊的報復，當他知道一真被暗殺中槍的那一刻，他沒有憤怒，反倒是有所釋然，芊芊回來了。自己當年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叫一真，所以，一真是代替自己才被暗殺的。

那麼眼前的這個殺人犯會不會就是自己和芊芊的兒子？他想問殺人犯，你的母親是誰？但是話到嘴邊嚥了下去；他想問殺人犯，你知道我就是你的父親嗎？但是他沒臉將這句話問出口。於是哽咽的聲音傳來：&ldo;慢點吃，我的孩子。&rdo;

楚凌峰吃飽了飯菜，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漬，打了兩個飽嗝。

剛要張嘴問烏汶：&ldo;這是我的送行飯嗎？&rdo;一般頭上路前不都得管頓飽飯嗎？寧死也不當餓死鬼啊。
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