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就覺得不大對勁兒了,耳朵隨著貼著枕頭。卻總有一股子細細密密的聲響傳來了過來,蹙眉略琢磨了一下。
似乎是一陣撒歡似啄米的吃食聲。
我轉了頭,抱著枕頭眨了眨眼……
這會兒功夫,視線便慢地便由模糊變清晰,木桌子上,一張綠色的鸚鵡,爪子抓在一瓷碗的邊緣,戰戰兢兢的站著,埋頭吃得這叫一個酣暢。
— —||
好香……
這破鳥怎麼又躥進了我房裡?
等等,讓我想想。
今早芳華又來敲門送吃食,我照舊端了進屋倒頭睡。難不成……
我拿被褥擦了把臉,摳了眼屎,坐了起來,豎著脖子望去。
那個啥……果然,門忘關了。
芳華這人好是好,就是太勤快,比宮裡的嬤嬤還準時,天未亮,就準能把吃的預備好,也不管其他人和畜生是醒還是沒醒,這點還是得改正。
我打呵欠,伸了個大大的懶腰。披了衣袍撐手在榻上,瞅了一眼。
桌上的飯菜還是熱乎乎的……似乎有很大一塊被切得很厚的紅燒肉,油淋淋的。還有一小碗炒得金燦燦的玉米雞丁,一海碗不知道是什麼的湯上還飄著一根鸚鵡羽毛,
那小家伏展著翅膀,背對我埋著頭,把我的視線全遮住了。
等等……
這是給鳥兒吃的玩意麼?
很明顯,不是。
那它吃的是誰的……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。
靠。
我忙低頭繫了有些松的帶子,身形有些虛地晃了晃,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,執了擺在上面的箸,一揮手把它撥到了桌子上,“滾滾滾,走遠些。”
鸚鵡呆了。
氣急敗壞。
我不理它,端著那盤紅燒肉盤,死命的往嘴裡扒肉……
它扇著翅膀,爪在那碗湯上,死命的撲著,又飛落了不少毛,尖著嗓子叫了一句:“流氓。”
將剩下的一點油水吮入肚,我白了它一眼,簡單吐了三個字:“我還強姦也。”
它像是很才靈牲,竟聽懂了,一時間憋屈,那小綠豆眼卻鬼靈精怪地盯著雞丁裡面的玉米粒兒。
嘿,這是個新鮮玩意兒,沒吃過。
我擼著袖子,一手叉腰,咧嘴一笑,順著它的視線,一把將碟子端了過來。
它憤怒了。
邁出一爪子踩在了瓷碗邊緣。
“你想吃?”
它不吭聲。
“這啥……雞丁!”我夾起一筷子在它前面晃,“千百年前你們還是同類呢,你還嘴饞,你若真想吃,就一畜生了。走走走,走遠點兒。”
它雄起,怒到羽毛都豎成刺兒。
我默默地無視,扭頭,拿單薄的衣衫擦了把臉,靠,這年頭居然淪落到和畜牲搶吃的……想當初皇宮裡什麼東西沒有……淚……
為了一碗吃食,我們大眼瞪小眼。
我感嘆完畢,繼續淡定地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狂卷桌子。
這年啊,頭畜牲終究是畜牲,自然是敵不過人,何況還是我這種流氓地痞類的極品。
在它小綠豆眼的仇視下。
我挑眉,得意忘形,對著它唆著玉米,咬得蹦蹦響,又夾著雞肉嚼了嚼,看也不看便摸了個空碗轉身正準備盛飯。
突然一小撮鳥屎騰空墜入了碗中……這叫一個醒目……
我抬頭,面無表情的望著罪魁禍首。
它扇翅膀,扇得這叫一個撒歡,表情很愉悅麼,不,是非常愉悅。
我也笑眯眯的,豎起著食指搖了搖。笑容收斂立馬傾身一把撲向它,逮住,就要拔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