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身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勝七,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坐在陳府的側門口。似乎,一點也不擔心,會被蒙恬所發現。
“這位,想必就是農家的壯士吧!”
陳道隔著十步遠,站住了身子,面色和煦地對著勝七拱了拱手。
“我奉俠魁之命,前來助你!”
勝七站起身來,再次將巨劍抗在肩上,向著陳道走去。
陳道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,向後退了兩步。微風拂過,絲絲血腥,令陳道不經有些神情恍惚。
看著陳道的模樣,勝七也止住了腳步。將手中提著的一個麻袋,扔在了地上。
“來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,還請大人幫忙清理一下!”
滾滾人頭,混著紅白之物,映入陳道的眼中。儘管先前對麻袋之中的東西,已經有了一絲猜測。可是突然之間被勝七扔在眼前,還是令陳道有些不適應。
陳道看著一顆顆透過護面盯著自己的頭顱,聞著血腥之味,更是隱隱作嘔。
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不適,陳道再次拱拱手說道:“壯士,客氣了……來人啊,快帶壯士下去休息。”
“有勞!”勝七輕哼一聲道,儼然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的模樣。
待到勝七離開,陳道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噁心,年紀已經偏大的他,輕扶著額頭,呵斥道:“拿走!快拿走!”
“遵命!遵命!”
片刻過後,好不容易,緩過神來的陳道,坐在通風之處,望著那灰沉沉的夜幕,輕聲呢喃道:“看來,農家是想將我們當劍使啊!”
第三百二十五章 淳于越
東城軍營口,蒙恬蹲著身子,一一揭開映著血漬的黑色旌布。
“將軍,事發之地周圍所有百姓已經全部捉拿完畢,請將軍示下!”
等到一一檢查完,蒙恬方才抬起頭,看著身旁一個看起來甚至比他還要年輕幾分的男子說道:“甘羅大人,以為如何?”
沒錯,站在蒙恬身旁的正是被嬴政派來,暗中處理齊地貴胄的甘羅。
只是,在昨夜黃金火騎兵一小隊被滅後,蒙恬便直接找上了原本藏身於民間的甘羅。
朝堂之上,文官與武將,軍旅與密衛之間,素來都有著一道莫名的鴻溝。
不過,這次蒙恬找來甘羅,倒不是因為其他,而是在此之前,蒙恬也早就收到了嬴政的命令。要其與甘羅之間,相互配合。
雖然嬴政的旨意很簡單,但是不論是蒙恬還是甘羅,都清楚寥寥數字之間,卻是充斥著嬴政那不可抗拒的味道。
若是往常,依照嬴政的性格,甚少會干預屬下的行動,更別說是牽扯到兩大機構了。由此可見,嬴政對齊地的重視,已經遠超了表面所看起來的那般。
“十人具皆到了不同程度的重擊,然而削首之處,卻是又顯得乃是利器所傷。所以,下手之人,應當是擅用重劍之人。”
甘羅雖然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,可是,卻是一語中的。
“以蒙恬所知,這臨淄城之中,似乎並沒有擅使重劍之人。何況,此人竟然令我精銳黃金火騎兵連求救訊號都發不出……”
甘羅輕笑一聲,神態自若地說道:“臨淄城中,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人。否則,我們羅網早就動手了。”
“如此說來,是農家之人?”
蒙恬眼中露出一絲殺意,在他看來,相比於這些靡靡終日的腐朽貴胄而言,那些依舊賊心不死的農家之人,才是心頭大患。
“農家,勝七!一個不斷遊走於監獄之間的人……”甘羅也沒有吊蒙恬胃口的意思,直接說出了勝七的名字。
“這麼說來,他們是在向我們示威?”
“示威?”甘羅搖搖頭,說道:“我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