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殺了三萬多人的扶蘇不怕,千萬被叛軍為禍的臨淄庶民更是流露出了濃濃的怨恨之情。
唯獨,那些隱藏在角落裡的人們,微微發抖的同時,卻是又將樂懷的話,記在了心中。
叛亂還在繼續,王賁帥著三萬騎兵,長驅直下,進入楚地。
嬴政的命令,以及扶蘇的無情終歸是嚇到了那些叛軍。也使得楚地尚未來得及叛變的人,立刻偃旗息鼓。
加上農家的根本勢力終歸還是在舊齊的幾郡,因此,楚地的叛亂,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嚴重。
不過,相比於楚地,東郡的叛亂卻可謂是聲勢浩大。
幾近十萬的叛軍之中,幾乎四成的人,都是農家弟子。可以說,農家高層嚴格地控制了整個叛軍。
而且,由於嬴政的必殺令。也使得這些叛亂之人失去了最後的退路,因此,戰鬥起來,更為勇勐。
然而,不論此刻這些叛軍是多麼能戰。相對於嬴政而言,這些都只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,一個可以提升君威的數字。
同時,這些人,也是扶蘇賺取軍功的大好機會。也是為何大將軍王賁沒有前往東郡,反倒是南下的原因。
只不過令人費解的是,這次太子扶蘇在帶走關中精銳平叛的同時,竟然還在齊郡各地擴招了不少人,充入平叛的隊伍之中。
這也是為什麼,從東郡叛亂爆發後這麼長時間,扶蘇依舊留在臨淄的原因。
天氣愈發寒冷,臨淄城的街道之上,也因兵禍,而顯得有些蕭條。
“吱,吱,吱”
一輛華麗的馬車,緩緩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之上。周圍,更是有著黑甲秦軍護衛著。
“公子,到了……”
馬車外,駕車的太監恭敬地站在馬車邊,聲音略顯低沉,彷彿生怕驚了車中的人一般。
“蹬,蹬!”
一道略顯稚嫩的身影,從馬車上跳了下來。
“大哥終於是去了東郡,不過,想來應該不會太過順利吧……”跳下車的胡亥,低著頭,輕聲地說道。
“快去稟報,十八公子來了!”先前的太監未等胡亥吩咐,便立刻興沖沖地跑到了門前,趾高氣昂地對著守門人說道。
“遵命!遵命!”
守門人早就注意到了那輛華麗的馬車,一聽聞乃是十八公子,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獻媚的神情。
雖然扶蘇殺光了所有的叛軍,令城中的庶民百姓拍手稱快。然而,他的對樂懷等貴族的處理方式,卻是又使得其他貴族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情。
反倒是那日在朝堂之上,主張只除惡首,重罪餘人的胡亥,更惹齊郡貴胄們的偏愛。畢竟,重罪受責,也好過家破人亡。
加上胡亥只有八歲的年齡,更是被一眾齊郡的貴胄們暗中稱讚,有聖賢之君的天賦。
“吱!”
沉重的硃紅大門被緩緩開啟,為首的人,竟然是再度被恢復成了郡守的陳道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。
“臣,齊郡郡守陳道,拜見公子殿下!”陳道說著,便欲顫巍巍地下跪行禮。
一旁的胡亥連忙走上去,恭敬地扶起了陳道,受寵若驚地說道:“陳老乃是帝國忠臣,胡亥當不得如此大禮!”
“公子當得!當得!若非公子在陛下面前說起老臣,老臣不知何時才能官復原職啊!”陳道說著說著,聲音盡是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。
胡亥笑眯眯地看著陳道說道:“也多虧了陳老高風亮節,不願投靠樂氏叛逆,否則,胡亥哪怕有宛如張相一般的口才,也絕不可能令大人官復原職。”
陳道也是微微點點頭,顯得頗為受用。
然而,事實上卻是一個月前,樂氏叛亂的時候,他擔心樂懷記恨自己曾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