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吳氏勢大,她如果不聽話立刻就有苦果子吃,但她算是高家的老人,眼睜睜的看著高家從過去的二進院子搬到現在的宅子裡,知道張氏只要不死,在高家就不會勢倒,她現在是病了,待她好了這管家權還是會回到她手裡的。當然,那時候她也沒能想到吳氏會落到這個地步,吳氏在她眼中也是個能人了,早先不過是個丫頭,卻愣是籠絡住了高老爺,待張氏拿回了管家權也不見得能怎麼樣她。可張氏怎麼不了吳氏,收拾她還是沒問題的,所以她就想給自己留個後路。
“夫人,吳姨娘真暗示我了!”馮媽子簡直想要發誓。
“就算是真的,那你早先怎麼不同我說?不同老爺說?不同老太太說?”
馮媽子張大了嘴,張氏繼續道:“還是你覺得吳姨娘暗示的是對的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照著做了?不管你給二姑娘整治的飯菜是不是美味,是不是用心,但二姑娘的份例就只有一碗麵條嗎?你還敢說自己委屈?合轍二姑娘楊姨娘吃了那麼久的麵條就不委屈了?”張氏說著拍了下桌子,“讓你管理廚房,是看你做事用心,但這些年下來我看你這心也大了,我這裡是留不住你了,你哪裡便意就去哪裡吧,你的身契,我過會兒就給你,也不用你出銀子買了。”
馮媽子一哆嗦,嚇的臉都白了,這主家給賣身契說起來是恩典,可她丈夫兒子女兒都是高家的下人,她一個人拿著賣身契有什麼用?難道她還能另投別家嗎?她要敢這麼做,張氏立刻就會把她們全家發賣了。如果她還是高家的用人,還能在這裡用飯,成了自由人卻是連在高家吃飯都不能了,張氏要再苛刻些,甚至能直接將她趕出去!
她頓時不敢狡辯,立刻跪了下來,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認開了錯,張氏卻不再搭理她,緊接著又處理了其他幾個人,這些被處理的大多是有頭有臉的,原本仗著身份也很是威風,此時卻都成了脫了毛的鳳凰,一個個都只剩打哆嗦的份了。待把這些人都處理好後,張氏道:“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,過去都是誰的人,從今天起都把自己的身份認準了!該做的事好好做,不該做的,一件都不要做!再有那狗眼看人低的,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的,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!”
這話擲地有聲,事後人們分析起來就覺得另有乾坤,什麼叫狗眼看人低,什麼叫不把主子放眼裡?就算吳姨娘在的時候,這全府上下也沒有敢怠慢正院的,那這話又指的是誰?
答案很容易想到,東院!楊氏母女!再聯想到安姐這段日子陪著心姐,大家都知道東院這次算是徹底發達了。雖然從前段時間高老爺就經常去,但這還有個變數,可這夫人都發話了,那就徹底證明東院的母女和以往不一樣了,特別是二姑娘,據說還救了大姑娘的命,哎呀呀,這可不是一般的恩情了啊。
由這件事,還有人推出了安姐八字硬,能克住東西,過年的時候還有人來找安姐討筆墨,安姐一開始不知道原因,還以為那些人是故意討好她,待知道緣由後也是哭笑不得。
不過這都是後話了,而此時楊氏母女在這府裡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了。換季的衣服不再是最後挑,少見的水果也不會只分得一點點了,衣食住行都要比以前寬裕很多,當然,還是有些不順心的,這個不順心,就來自高老太太。
自這件事後,張氏是連表面敷衍都不做了,身體好好的也不來請安,高老太太雖然滿腔委屈憤怒,可也不敢再找她的不是,只有把怒火調到楊氏身上。今天來早了明天來晚了,也是處處挑毛病,不過楊氏卻同張氏不同,她向來忍受慣了,也不覺得這點挑剔算什麼。高老太太說她,她就不出聲,等到葉氏要走的時候她就跟著一起告退,幾次下來倒弄的高老太太沒了脾氣。
為怕安姐惹事,她還私下告誡:“老夫人說我,也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