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上,要不了!”
就算楊氏是好脾氣的,聽了這話也來了氣。留哥是高家的正經少爺,又一向養在她身邊,現在竟連一個雞蛋都吃不上了?當下她就想讓卷秋到廚房質問,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,因怕安姐衝動,一邊讓奶孃先喂著留哥,一邊就自己走了過來。聽了楊氏的話,冰琴更氣了:“連二少爺的雞蛋都敢不給,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“你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氣性?”思煙擰了她一把,“姨娘同姑娘說話呢,你少插嘴!”
“不是,思煙姐姐,你沒看到廚房那些人剛才的樣子,眼睛都是斜著的,就好像她們多了不起似的。”說到這裡冷哼了一聲,“過去馮媽子管著廚房也拽的不行,可也沒有她們這個樣子!”
安姐拍拍手:“行了,都少說一句吧,姨娘你若無事,不如先同我拜祭夫人?”
一聽這話,楊氏立刻神情一變:“現在,合適嗎?我這也還沒有梳洗。”
“不過是先簡單的拜祭一下,待過兩天咱們再到外面找個寺廟,好好做一場法事。”
楊氏連連點頭:“這是應該的,若是家裡困難,這份錢就先從我這裡出了。”
安姐一笑: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從朱抵派來的那兩個兵士那裡,她們已經知道了張氏母女的事,楊氏當場就流了淚。這十多年她同張氏是對手是敵人是上下。她眼睜睜的看著青梅竹馬長大的男子娶了她為妻,而自己為妾。雖然張氏沒有怎麼明著為難過她,可略施手段也令她在府裡舉步為難。她對張氏有氣過有怨過有恨過,也有同情過,但怎麼也沒想到她竟就那麼去了。
就是安姐聽了這訊息,也悵然若失。張氏就這麼去了?心姐就這麼去了?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心姐時的樣子,小姑娘明明也不大,卻一派嫻淑溫婉,還勸著靜姐不要與她鬥嘴。她也還記得她當時跟高老爺來江寧,小姑娘還有些鬧彆扭,可也因此紅了眼圈。這幾年來她們也信件往來不斷,她會把一些江寧的土特產寄回去,心姐也會與她寄一些京城流行的東西,去年她生日的時候,小姑娘還送了一條親手做的碧綠撒花裙。因為不太清楚她的尺寸,特意都留了放寬放長的地方。
在這件事之前,她得到的最後一條關於她的訊息是基本說定了一戶人家,只待高老爺點頭了。那時候她還同思煙感嘆,說時光飛逝,這眨眼間當年的小夥伴就要嫁人了,思煙當時還笑她說她是家中最早定親的。因為這話她當時還很少女的傷感了一番——早些年她們還是一群活潑快活的小姑娘,而再過兩年,她們難道一個個就成了少婦?再見面就成了你家孩子我家娃?
而現在,心姐卻再也不會成她想象中的樣子了……
張氏母女的屍體高老爺並沒有得到,甚至因為她們沒有同來江寧,連衣冠冢都沒有辦法立。只有先在自己家中放了兩個牌位。因為高家的祠堂並不在這裡,所以這兩個牌位就是孤零零的矗在那兒,黑漆漆的透著一種孤單。
母女倆依次上了香磕了頭,楊氏忍不住垂了淚,安姐拿了手帕給她,她一邊擦一邊道:“早先,我是真恨她。因為她,我只有你這一個孩子。那時候我真是、真是什麼樣的心思都有了,可現在……現在什麼都不說了。真是的,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過來了呢?早一些晚一些都不會這樣啊!”
在古代的行路表上,一個多月的時間實在是太容易錯過了。安姐沒有說話,她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,以她對張氏的瞭解,覺得她不應該無故來江寧的,哪怕是為了心姐的婚事也不太可能。要置辦嫁妝完全可以讓管家前來,要通知高老爺,也完全可以信件往來。帶著心姐走這麼一遭能起什麼用?
但到底是怎麼回事朱抵都不清楚,更不要說他的手下了。
母女倆在拜祭張氏的時候,舒姐也接到了下面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