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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部分

覺心裡一沉:莫非這便是一廢太子的開始?她隱約記得張元寶曾經提起,太子被廢的主要原因是皇上對太子平日的所作所為有所不滿,更是對太子一黨的勢力十分忌憚。

秋娘當日還聽不懂,旁敲側擊地問過長安,長安告訴他,這朝中的事兒,也像夫妻過日子,今天東風壓倒了西風,明日西風壓倒了東風,可總歸兩股風得是平衡的。就跟朝中兩黨一樣,兩夥人打架,總得勢均力敵才能好看,否則一個巨人打一個矮人,皇帝一個人在旁看的笑呵呵,指不定那巨人打完了矮人,一拳便揮向了皇帝。

可皇上這一壓,卻是拿自己兒子開刀,是否有些過火了?

秋娘暗自忖度著,忙拉著長安道:“長安,你可千萬拉住咱爹,這會誰幫太子說話,誰就會倒大黴……指不定,就是個大禍臨頭!”

長安臉色陰沉,長久地嘆了口氣道:“晚了,爹他已經進宮去了……”

“什麼!”秋娘隱隱覺得不安,忙跟著長安一起回了範府。前腳剛剛踏入範府,後腳便有傳出訊息:範右丞竟是辭官了!

秋娘和長安等了許久,直到太陽落了山,範仲良才緩緩歸來,竟是車攆全無,徒步歸來,漫長的街道,範仲良緩緩而歸,遠遠看過去,背影有些佝僂。秋娘看著便覺得心酸——範仲良為相將近二十載,功勞苦勞都有了,上一回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條性命,可到底還是坐不穩右相這個位置。

她這般一想,臉上的神情越發凝重。可等範仲良一步步走來,秋娘一看範仲良臉上的表情,險些驚得下巴掉下來:她公公臉上哪有半絲方才辭官的落寞和憂傷?一邊哼著小曲,一邊緩步前進,可真是悠閒自在。

縱是長安也有些吃驚,低聲問秋娘道:“咱爹是不是太難過,有些犯傻了?”

“估摸著是好面子,怕咱們瞧出來,便靠微笑掩飾內心的悲傷。”秋娘低聲應道。

範仲良挑眉看了看門前或呆若木雞,過竊竊私語的幾個小崽子,揚了臉笑道:“都在門口杵著幹什麼?等我吃飯呢?”

這一頓飯,除了範仲良,其他人都吃得挺不是滋味,等用過飯,範仲良的書房門一關,範子鈺先是熬不住,開口問道:“爹,你怎得辭官了?聖上應下了?”

“應下了。”範仲良低聲道:“聖上明日便會下旨,廢太子……”

“既是廢太子,與你辭官何干?”長安蹙眉問道。

範仲良拿眼看這兩兒子,一個儒雅,雖有殘疾卻心繫天下,仁慈無雙。一個呆傻,可是心中有多少小九九,唯有他自個兒知道。

一個善於守成,一個志在開拓,即便是離了他,范家也不會差。

“范家的將來,只能靠你們二人了。”範仲良一句話,將這件事畫下了一個句點。

第二日,太子齊嶽被廢,沒過幾日,淑妃封后,秦家權傾天下,恩寵一時無兩。

在很久之後,長安才從被貶為蜀王的齊嶽口中得知,當日範仲良入宮,原本想要蘀齊嶽求一求情,還沒開口,皇帝先丟了一本奏摺給範仲良——那上頭,是朝中御史並幾大官員聯

名上告範仲良的十大罪狀,包括操縱內閣、洩露上意、結黨營私、要挾言官等等……每一條,放在旁的官員身上都是死罪。

要麼辭官,要麼死。沒有第三條路。而辭官,已經是皇上自認為能給範仲良的最好退路。

那時,長安和齊嶽已經到能了勾肩搭背的交情,二兩黃湯下肚,長安拍著桌子指著齊嶽罵道:“你家皇帝老兒就是色心起了,知道要封淑妃要後,我家老頭一定反對到底,索性借旁人的手將我家老頭掃開了!真真是……□燻心,無恥無恥!身為天子,若是讓百官寒了心,他皇帝老兒的位置鐵定坐不穩!”

長安這一通罵得很爽,齊嶽半眯著眼睛看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