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柔淡淡的說道:“我眼下是趙王妃,念在你主僕一場,我同你說實話,今兒我回王府後一直憋著一怨氣,秦媽媽是王府的老人,也該知道王府死個把個奴才算不上大事,我在母親和太夫人面前不敢放肆,可對你只怕是不需要客氣。”
“王爺以前常常同我說,你是奴婢,還是王妃?”
“搬起梯子,跟我走!”
兩個婆子下顎的肥肉一顫,顯然被曾柔嚇得夠嗆,仔細想想也對,王妃收拾她們也只是動動嘴的事兒。
趙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不得太妃和太夫人喜歡,王爺忙於公務也冷落了王妃,王妃無權無勢,無寵無愛。
王府的家生子都不願伺候沒有油水沒前途的王妃,秦媽媽和蔣媽媽不得已被人打過來,但凡有點背景,有點志向的下人都不會到曾柔身邊伺候。
她們除了嘴碎一點,貪小便宜一點,狗樣看人低了一點,懶惰了一點外,還是···曾柔也找不出她們的優點。驚門
“還不走?”
曾柔站在院門口,回頭道:“你非逼本王妃大開殺戒不成?”
兩人對視了一眼,合力搬起梯子跟在曾柔身後,她們一臉的怨氣,按照曾柔的指示放好梯子,秦媽媽道:“老奴怕高,上不得梯子。”
蔣媽媽介面道:“老奴腰疼·······”
她們兩人的眼仁被曾柔嚇得塊凸出來了,揚起了腦袋向上看,麻利得爬上梯子的人是趙王妃?看身段像是王妃,今兒太陽從哪邊出來的?
“閃開點,都到梯子的左邊去。”
兩位媽媽慌忙的念道:“哪是左邊,哪是左邊?”
緋月扶著柳娘子站在梯子的左邊,緋月見急得團團轉的兩位媽媽好笑不已,提醒道:“這是左邊。”
兩位媽媽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緋月身邊,曾柔嘴角勾出一抹愉悅的笑意,這兩人可以去演喜劇了,手臂用力,刻著飄香閣的牌匾從天而落,哐噹一聲巨響,牌匾碎成了兩斷。
眾人低頭看看裂開的匾額,又統一抬頭看看站在梯子上的王妃,不知怎麼心底湧起一陣陣的信服,秦媽媽喃喃說:“眼花了,我怎麼有種看太夫人的趕腳。”
蔣媽媽喃喃的回道:“我也有。”
曾柔跳下梯子,對滿眼驚訝的柳娘子道:“我死過一次,走了一半的奈何橋,奈何心底有難消的鬱氣被閻羅遣回凡間,我再看王府的任何事兒,別有另外一番感悟,你不必驚奇,我的變化大著呢。”
“奴婢願意看到小姐的變化,小姐總算是開竅了。”
柳娘子抹去眼淚,雙手合十向天上神明喃喃的禱告。
信佛不如信自己,這話曾柔不會在此時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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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用神鬼的力量,也可合理的解釋曾柔的改變,曾柔不願意委委屈屈的過日子,更願意因為改變太大被人燒死。
“聽老人說,魂魄出竅的人會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,王妃是不是得了神仙指點?”
秦媽媽和蔣媽媽小聲嘀咕著,對曾柔越疏遠戒備。
“是啊,神仙教了我讀心術,比如說你們。”曾柔故意的看了她們半晌,“是不是想著趕緊離開本王妃?”
···
“不敢,老奴不敢。”
兩人連連鞠躬,“老奴萬不敢再糊弄王妃殿下。”
神鬼之言對不識字的愚婦人最好用,曾柔回府後鬧得動靜已經夠大了,留下她們兩個是不錯的選擇,她們固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,但她們不是太妃的人,也不是太夫人的人。
腳步聲響,曾柔循聲看去。
兩人抬得肩輿落地,薄紗撩開,露出裡面的孩童。
他不過三四歲,面容白得跟不見陽光的吸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