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搖頭,宮笠道:“不要緊,遲點早點無所謂!”
廖衝一橫心,道:“那麼,我要伸手攔下刁辮子來了;貴財和那三個人裡的一個素識,我不能不管,因為這不啻見死不救——刁辮子一看架勢就是要下辣手的樣子!”
宮笠低沉的道:“全憑你了,廖兄,我附諸驥尾!”
一昂頭,廖衝朝雙手手心上“呸”的吐了口唾沫,斷然道:“好,幹了!”
鮑貴財不待乃師吩咐,便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,一邊口中大叫:“慢慢慢著,通通不不準動。”
卜君武等三人齊齊一怔,目光轉向自茅店裡衝出來的鮑貴財,尤其是卜君武,一瞥之下不由大感意外,脫口叫道:“是你?”
鮑貴財一挺胸,神氣十足的道:“不不錯,是俺,是是俺!”
卜君武頓時大大的變了顏色,神態更形絕望——他知道鮑貴財是“雙邪”的另一位“拇指圈子”廖衝的徒弟,而面對的這一位煞神,亦是“雙邪”之一的“四九辮子”刁長盛,江湖上“雙邪”齊名並列,他不曉得“雙邪”勢同水火,各不相容,在他認為,“雙邪”既是同時列名,必然頗有交道,如今另外一邪的徒弟突然出現,又曾與他為了“比武招親”的往事發生過爭執,這樣一來,定是蓄意幫著對方收拾他們無疑了;而鮑貴財的功力他見識過,現下再加上了這麼一位強敵,又如何叫卜君武這等“人狼”不心推膽裂,五內如焚?
人朝大路中間一站,鮑貴財衝著卜君武齜牙一笑:“卜卜君武,你你大概還還記得俺俺吧?”
滿臉血汙的卜君武,不禁神情悲憤,咬牙切齒的道:“認得你,姓鮑的,我怎會不認得你?任是你化了灰我也能把你挑揀出來!”
微微有些發怔,鮑貴財迷惘的道:“怎怎麼啦?卜君武,你你是怎怎麼啦?一見見了俺的面就就這麼個火爆法?莫莫非,你你記恨‘玉鼎山莊’‘比武招親’的那檔子事?”
卜君武厲烈的道:“那樁事你恃強凌人,我已難消怨氣,但更可惡的,卻是你乘人之危,落井下石,竟然要在眼前的險境裡合同刁老匹夫坑我兄弟三人?”
這才知道對方是誤會了,鮑貴財雙手亂搖,急道:“卜卜君武,卜卜君武,你搞搞錯啦,完完全搞錯啦,俺俺可不是來幫著刁刁辮子的,委委實不是來幫幫他的呀……”
輪到卜君武發愣了,他狐疑的道:“我不信!”
鮑貴財忙道:“怎怎的不不信?”
卜君武大聲道:“刁老匹夫乃‘雙邪’之一,你師父也是‘雙邪’之一,刁老匹夫與你師父同名並列,必有交情,你突然在此刻出現,不是幫著習老匹夫來落井下石,莫不成還是幫著我們兄弟的?再說,你我之間,非但素無淵源,更且積有怨隙,你說你不是來幫刁老匹夫的,誰人能信?”
鮑貴財一急,說話就更結巴得連不成句了:“不不不,俺俺不不是你你說的這樣,俺俺怎會存存這種心?俺俺是,俺俺原是一番好意,真真的一番番好意,若若是你你不信……”
道路那邊,“四九辮子”刁長盛突然大喝一聲。粗啞的道:“好小子,你就是‘拇指圈子’廖衝那老狗熊的徒弟?”
轉向刁長盛,鮑貴財臉紅脖子粗的道:“俺俺就是,怎麼樣?”
仰天狂笑了一聲,刁長盛大模大樣的瞪著一雙怪眼道:“他孃的,我早就聽到那老狗熊收了一個又瘸又癩又結巴的醜徒弟,本還不知道是怎生醜法,今日一見,哇呀呀,真叫嚇死活人,驚得活死人,小兔崽子,就憑你這副賣像,不關著大門在家裡遮醜,卻跑到外頭來顯你哪一門子的世?虧那老狗熊還把你當活寶一樣供在眼皮於上,真正笑掉我的大牙了!”
鮑貴財氣沖沖的道:“甭甭說俺了,刁刁長盛,你你自家也不不撒泡尿照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