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此情景,葉昊天中大定,禁不住拉住蘭兒的玉手湊近唇邊吻了一下,誇讚道:“蘭兒好聰明,竟然想出不戰而勝的妙方。”
蘭兒嫣然一笑,道:“跟著公子這麼久,總會變得聰明些地。”隨後她又提高聲音對東王公道:“前輩喝地是百碧珠、青牛奶熬出的神農茶。我家公子從崑崙仙境巧得百碧珠,又別處費盡心機求得青牛奶,然後請赤帝配出清心除魔的‘弱水三珠奶茶’!這樣神品您老也能嚐到,真是好福氣啊!”
東王公很想破口大罵,可是知道罵了也不頂用,反而有失身份,於是恨恨瞪了一眼,一面盡力控制顫抖的四肢,一面緩緩靠近兩步,問道:“你家公子究競是誰?難道是縮頭烏龜不成,一句話也不敢說,只能讓你丫頭片子代答?”
葉昊天警覺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,知道對方已經急了,想從自己和蘭兒這裡找到逃生的途徑,於是朗聲笑道:“在下神州子,是玉帝最近加封的昊天大帝!尊駕魔功已毀,道基不復以前,想逃走很困難了!我看你還是死了心吧!與其自取其辱,不如老老實實地聽候黑帝發落!”
黑帝和真武大帝都十分驚異地望了他一眼,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,沒有認出這個名動天下的人物。
東王公看了看周圍蓄勢以待的幾人,忽然嘆了口氣,面如死灰,說道:“魔由心生,無心不成魔!一杯奶茶竟然破了我‘噬心化魔’大法,還有什麼好說的呢?唉,以身事魔,噬心化魔,殘神成魔……修魔是很快,可是魔功毀損得更快。還不如修道來得穩當。天哪,我是怎麼了?怎麼好好的神仙不做,偏要去作惡魔?”
真武大帝怒道: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,殺傷我那麼多弟兄,你現在後悔有什麼用?”
東王公將雙手背在後面,面色一時羞愧,一時猙獰,顯然內心深處掙扎得厲害。
黑帝從腰間抽下一條銀灰色的帶子,小心戒備走上前去,一面走一面道:“我用蛟筋捆仙索將你縛住,並封住你的功力,然後留待玉帝將來發落。你身為玉清境接待男仙的長者,身份太高,老夫無法自作生張。”
這時真武大帝也走近對方一丈之內,拉開架勢準備動手。
東王公想動手卻知道不行,不動手又心中不甘,一猶豫的功夫,身上已經被黑帝捆了十餘道,這才萬念俱毀,呆呆地站在那裡,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。
真武大帝訓斥道:“身為資格最老的玉清天神之一,竟然落到這步田地,我看你是老糊塗了!按照天條,你得被關入天牢,嚐遍酷刑,能不能保得住元神都很難說!”
東王公面色灰敗,眉聚如山,口中幾自喃喃道:“怎麼會這樣?就像做了一場夢,腦子總是糊里糊塗的,老也不太清醒。唉,事已至此,能否讓我再喝一口奶茶。”
真武大帝根狠狠瞪了他一眼,心中還在氣他先前的張狂,因而沒有理他。
黑帝微微搖頭,既感痛恨又覺憐惜,說道:“你我相交多年,實在不忍見你如此。敗就敗了,討饒的話就不用說了,免得被人笑括。”
蘭兒看著東王公白髮蒼蒼的樣子,覺得此刻的他跟一個走投無路的普通老漢沒有什麼區別,於是心中憐憫,又給他倒了小杯奶茶,走近前去給他喝。
東王公功伕力被封,更兼被五花大綁捆著,所以只能笨拙地將蘭兒遞近嘴邊的奶茶喝了下去,然後閉目沉思起來。片刻功夫,他身上的汗水再度冉冉而下,不僅溼透了衣衫,而且打溼了腳下的青磚。汗水的色澤也已經由濃墨般的黑色,變成了粘粘膩膩的黃色,然後逐漸變稀,進而變成晶瑩的水珠。直到這時,他才緩緩睜開眼睛,如夢初醒般地道:“外魔易去,心魔難除,若非此茶,我這一輩子也醒不了了。”
真武大帝喝道:“少廢話,你就準備呆在天牢之中一輩子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