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鋪掌櫃拿起那支金釵左看右看,他是想給這落魄公子和小娘子一個良心價格。
所以他一直在內心估量,這支金釵成色非常好,應該可以當過二十兩。
這時,從裡間走出一個華服公子,居然很有良心的報出了天價。
他朗聲說:“這支金釵按市場價大約值兩千兩銀子,死當的話給你們兩百兩銀子。”
華服公子的聲音不高也不低,但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。
四周一片抽氣聲,但沒有人說話,都是眼巴巴的看著櫃檯前的幾個人。
林浮月眉梢眼角帶笑:“我們都已經落魄了,多少銀子都是掌櫃的說了算,我看掌櫃的蠻有誠意。
如果能再高一點,那自然是再好不過,如果實在不能高了,那就當兩百兩吧。”
她心裡美滋滋的,莫說兩百兩就是給一百兩,本姐姐也會當的,兩百兩已經很多了好不。
林浮月想著,他們辛辛苦苦賣了一個時辰的蛇肉才賣二兩銀子。
更不要說,那巨蟒還差點要了她的命,想掙點銀子是那麼的難。
自古以來,發死人財都是最快的,以後有時間多去亂喪崗跑跑。
她從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一根金釵就當了兩百兩,天吶!這是什麼概念。
她用手捏了一下手臂,真的很痛,應該不是做夢,那她怎麼感覺就像做夢似的呢。
也不知道是將軍府裡的小廝太富裕,還是古人敬畏鬼神,不敢扒拉屍體上的首飾。
這個世界上,要說什麼鬼最可怕,也只有一種鬼——那就是窮鬼。
本姐姐窮怕了,以後努力掙錢,什麼都不怕做,就怕做窮鬼。
陸邵謙看著林浮月一副阿諛奉承,低眉折腰的模樣,但又與往日的唯唯諾諾不同。
此時的她,儘管臉上還是黑黢黢的,但那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透著一股靈氣。
他內心生出一股怒火,這窩囊廢就那麼喜歡銀子,為了銀子還對別的男子笑!
再看那男子一身華麗錦袍,看起來也就二十五歲左右,他站在櫃檯前,臉上掛著溫和的假笑。
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,陸邵謙在心裡生悶氣,他壓跟就忘記了林浮月臉上塗抹得黑黢黢的。
此時的她,根本就沒有任何美感可言。
華服公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說道:“這支金釵是出自名家之手,這也是在我們雙江縣這小地方,最多值兩千兩,要是在燕京至少值三千兩。”
“天啊!名家之手,相公~奴家要不要買回去呢?”
“真的啊?那大娘子夫妻倆一定是從燕京過來的貴人吧?”
真不是少東家同情心氾濫,而是他正好認識這支金釵,他是皇商葉府庶三子。
是葉家商行的三少東家,這次來大燕邊境的雙江縣巡察店鋪。
他們家各行各業都有店鋪,有首飾店鋪和當鋪的,也有糧食和布匹,成衣店鋪……
他們家的店鋪遍佈大燕朝各地,葉三公子就是打理首飾店鋪和當鋪的。
這支金釵是大燕朝,某候爺買了送給他一個寵妾的,當時就是從他爹的手裡買的。
那時他才七八歲,記得很清楚,他爹當時拿著金釵跟他說。
“清兒,你看這支金釵……也只有我們大燕朝候爺才捨得買。”
葉三公子看著他爹,對那個買金釵的候爺阿諛奉承的樣子。
他就很崇拜那個候爺,他爹在府裡說一不二,非常的有權威。
葉子清以為林浮月兩個人跟某候爺有什麼關係,所以他願意賣給他們一個好。
他見林浮月又這麼的識時務,更存在想結交的心思,於是斟酌一下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