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就連鄰居都疏遠宋金蓮一家,分發糧食時,他們一家倒是有。
但就是沒有人願意跟他們一起說話,他女兒受不了別人的冷落,就想回鎮上看看。
哪知,陳立柱的大哥陳立強居然做了主薄大人,所以他們一家就去投靠陳立強。
最後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,他們一家三口對鎮上的新規矩一點都不懂。
好多街坊四鄰都換了,村裡也大變樣,以前的冬季哪有什麼莊稼呀。
“說啊,我們掌門夫人問你們話呢?”一個漢子急吼吼的催。
“他們壓根就沒有離開雙江縣,要不然,不可能回來的這麼快。”
陸邵謙本來就很聰明,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,如果逃荒的人是不可能回來的這麼快。
而且,他們這次跟突厥人的戰爭,是速戰速決,沒有一個月就結束了。
逃荒的人,不可能反應這麼快就往回跑,再一個就是,離得最近的洛城比雙江縣要富裕很多。
既然下定決心要逃荒的人,那是做好了打算的人,不可能還會回來這窮山僻壤。
“我…我們壓根就沒有出去逃荒,就一直住在縣城裡。”
宋老爹被陸邵謙冰寒的眼神看得,渾身發抖,情不自禁的說了實話。
然後就把一切都說了,陳老爹氣得眼睛發紅,拳頭捏得骨碌響。
朱氏更是哭得撕心裂肺,“我兒啊,娘,當初那樣的挽留你,你怎麼忍心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……”
陳父聽著心裡也不好受,但是他沒有多餘時間安慰朱氏了,他也想嚎哭一頓。
陳立強拉住要往地上磕的娘,“娘,您別哭了,現在最重要的是,先把小弟的後事辦了。”
陳母一怔,這才停止了哭聲,抹了抹眼淚道:“對,先把兒子的喪事辦完宋金蓮你這個天打五雷轟的,把我兒的屍體丟哪裡去了?”
宋金蓮聽到這句話,臉色變了幾變,她總不能告訴大家,她爹把陳立柱的屍體丟了。
“他不是死在外面嗎,誰知道他的屍體是不是掉到了河裡餵魚了。”
朱氏一巴掌扇在了宋金蓮的臉上,“你胡說八道什麼,是不是你把我家小兒子的屍體丟到河裡餵魚了?”
“娘~您看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宋金蓮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婆婆。
大家都在心裡默唸,你就是那樣的人,我們以前咋就沒有看出來呢。
陳母氣得渾身發抖,“老大,老二媳婦,你們還愣著做什麼,趕緊跟打這個沒良心的東西。”
陳立強和媳婦對視一眼,都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他們娘這是被逼急了,不然她也不會動手打兒媳婦的。
這樣下去,他們孃的名聲會不會更差了,但是看著他們娘哭得撕心裂肺,他們心裡也難受。
於是,陳立強媳婦和老二媳婦走過去抓起宋金蓮就往地上砸。
還邊砸邊罵:“你這個掃把星,害得我弟死得這麼慘,連屍首也不肯放過,你簡直喪盡天良。”
老二媳婦更是下狠手,平時家裡的活都是她乾的多,這個宋金蓮屁事都不幹。
宋金蓮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,就任由陳家兩個媳婦打罵著,她也只能委屈地抱頭哭。
“好了,你倆別鬧了。”陳立強實在看不下去了,這麼打罵宋金蓮也解決不了問題啊。
他又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掌門,生怕他生氣,哪知人家根本就沒有看這邊。
掌門的眼神緊緊的粘在他夫人身上,那眼神溫柔的似乎能柔出水來。
陳立強媳婦她相公出聲了,便也止住了手,老二媳婦還打了兩下才停手。
看著他娘那蒼老的背影,陳立強突然覺得自己很慚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