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大殿處,正中供奉一銅鑄火神像氣勢非凡,臺上供著水果銀盤,兩端蠟臺紅焰,中間一銅塑大爐,插無數香,香雲氤氳繚繞。
李明濛道:“易兄,既然來了,我們也擺上一拜,希望這個火神爺來保佑”。
易寒笑道:“我卻不知這火神爺有何神通,難道免我無火禍之災”。
側旁一位沙彌突然道:“這位老爺,可以不信卻不能不敬”。
易寒一聽有理,便隨李明濛燒香跪拜,心中默唸著:“火神爺,請保佑我美人多多,豔福不斷”。
拜完之後往箱子裡塞了一些香錢,驟然見殿壁左廂,墨沉淋漓,寫著一首七律,心中一訝,筆法竟是剛剛在萬才書所見相同。
“孤鐘響似驚霜早,晚夜塵多飛觴聲,寂寞孤憐荒冢在,埋香埋玉總多情”。
易寒未出聲,李明濛嘆道:“好一首高華清爽的七律”,原來他也看見了。
李明濛正呆想著,易寒卻向那位沙彌問道:“師傅可曾識得題詩這人”。
沙彌道:“是位白臉白衣的公子,來過兩三次了,模樣極為俊俏,極為好認,你們進來的時候他剛剛離開”。
易寒道:“這首詩好的很,是個才子之筆,師傅切勿塗抹掉”。
沙彌笑道:“公子放心,那位白麵公子在這院子裡題了不止一首,我師傅見了喜歡的緊,說是這些詩句讓廟內變得生機勃勃”。
李明濛笑道:“易兄,難道你還不死心想證明他是個女子”。
易寒道:“走吧,我們進來剛一會,應該能追到”。
兩人快步追到廟門口,就見一神采奕奕的美少年漫步而行,停停走走,舉止嫻雅,風度瀟灑不羈,身邊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灰衣小僮。
易寒追了上去,喊道:“這位公子請留步”。
白衣男子回頭,一道神采朝他射來,易寒忍不住眼光盪漾不定,這脈脈的清波全部灌注在心頭,那縷靈魂好似被他帶走,潛意識裡他已經把對方當做一個女子。
易寒練滿按定心神帶著笑容走進,這白衣男子爽朗笑了起來,“這位兄臺是在叫我嗎?”
近距離再見他,身子比尋常男子有些瘦弱,俏俏而立若細柳扶風,鼻子自覺傳來一股淡弱的清香,非蘭非麝,沁人心脾,獨天得厚的天賦讓他立刻就可以斷定此人女扮男裝。
李明濛慢步走來,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,易寒終究還是錯了,此人丰神俊朗,顧盼不凡,舉止之間絲毫沒有半點女子的扭捏之態,斷不可能是女扮男裝。
易寒行了一禮,那白衣公子也回了一禮,易寒笑道:“剛才大殿左廂壁上的七律可是兄臺所作”。
白衣男子笑道:“百無聊賴,排拓胸襟而已,見笑了”。
突然主僕二人目光同時往易寒脖子望去,莞爾一笑,那身後的小僮情不自禁的掩口,眉梢帶著笑意,小臉嬌豔無比,李明濛見此突發狀況,心頭一訝,這明明是女子才有的嬌態,卻往那白衣公子望去,見他雙目朗朗,嘴角微翹,神態爽朗,卻瞧不出究竟。
易寒訝異,低頭望去,見脖子上有幾處鮮豔的唇印,看來是幾女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的,這白衣公子一眼就瞧見,她們幾人豈會不知,情不自禁,哈哈笑了起來,放。蕩不羈的本性又暴露出來,“這個公子,難道你在羨慕我不成”。
白衣男子莞爾笑道:“公子風流俊俏,若在使出一些手段,那些小娘子豈能不趨之若狂”。
易寒笑道:“你呢?”,他這句話含義又頗深,明是說你風采不弱於我,暗卻是問你會不會為我趨之若狂。
白衣男子神情灑落,摺扇輕搖,笑道:“薄衫輕扇東風來,蝶戀花惆悵連連”,言語中表示追求自己的人多不勝數,惹的心中惆悵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