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聽了一會,屋內卻靜的連半點聲音都沒有,子鳳心中一訝,忙拿著餐具走進木屋,目光巡視一圈並不複雜寬闊的木屋一眼,沒有發現易寒的影子,喊了一聲:”易寒。”
卻也沒有回應,子鳳以為易寒定是去方便了,這也當然,這會三更半夜的,他不在屋內,除了去做這些事情還能去幹什麼,輕輕的將餐具安放好,目光卻細細的觀察起屋子來,地上沒有他褪下來的髒衣服,床頭上的乾淨衣衫也依然安放著,並沒有動過的跡象。
大概去的急吧,子鳳心想著,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。
坐了下來,打算等待易寒歸回。
這兩三天倒也難得閒下來一坐,以前就是擔任一軍統帥,也是時常悠閒自得,這會倒是變成了一個忙碌瑣事的普通婦人了。
身姿透著幾分動人的慵懶,目光淡淡的垂了下來,突然瞥到桌子上那枯萎被壓的乾癟的紅花,子鳳心頭猛的一顫,原本柔和的美眸怯怯的觸動了幾下,手掌輕而緩慢的朝紅花移動過去,透著無限可惜道:“被弄成了這個樣子了。”
她自然能夠看出這朵紅花被人一掌壓的乾癟,至於除了易寒就沒有其他的人了,他是氣憤自己擅自做主將這朵紅花戴在頭上嗎?因為這朵紅花並不屬於她嗎?卻被自己戴過之後,他卻寧願丟棄毀壞嗎?
子鳳腦子裡不禁湧出許多奇奇怪怪的念頭,回想起易寒這些日子對待自己的態度,子鳳卻想不出理由去否決這些想法,就像真的一般。
“好好的一朵紅花為什麼要毀壞呢?我不戴不碰就是了。”說這話的時候,子鳳緊緊咬住鮮澤的檀唇,微微垂下頭去,姿容雖然平靜沒有起大多的變化,卻可以感受到她內心情緒的波動。
子鳳默然的將紅花重新放在桌子之上,待看見那枯萎乾癟的紅花安靜的躺在桌子上,心頭卻生憐憫愛護之意,突然伸出手將紅花拿起揣入自己胸前,一臉傲然,有些脾氣道:“反正你都不要了。”
若是一般的女子,這會怕是委屈的要掉下眼淚了,但是子鳳沒有,落淚是懦弱的表現!
子鳳等著等著,不知不覺竟單手託著下顎沉沉的睡著了,她好累好累,這些日子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,心裡不是牽掛就是擔心,心裡的疲憊遠遠超過身體的疲憊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子鳳突然醒來,在醒來的一瞬間她就扭頭朝身後的木床望去,只見床上空空如也,還沒有回來!
易寒從門口望著一下外邊的天色,已經大半夜了,該不會見自己在屋內,他便不打算進來吧,輕聲喚了一聲,“易寒。”
起身走出木屋,想看看易寒在不在外面,目光掃了一遍,哪裡有易寒的影子。
突然一個念頭在心中浮現,他該不會是連夜走了吧!
心中頓時有種不被信任的傷感。
易寒要偷偷摸摸的走,自然是不信任自己,生怕等他傷好之後,自己會將他擄掠回去。
自己難道說的不夠清楚嗎?子鳳目光淡淡的看著天空,從一開始自己是真誠的,他卻因為種種原因抱著懷疑和不信任。
她一生中,有過無數的成功和驕傲,可易寒這件事情上卻是她最大的失敗,在小王妃這件事情上,她曾以為易寒是世上至情至痴的一個人,可是易寒的種種表現卻讓她失望,可她一直義無反顧的向前,因為她愛上了這個男人,他是獨一無二,無可代替的。
子鳳朝北邊望去,輕輕自語道:“易寒,我不會去追你的,莫要跑的匆忙摔了跤。”
轉身看了小木屋一眼,這個地方是多麼讓人留戀啊,可這會她卻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意義。
一身白袍若雪,飛身而躍,在安靜淒涼的月光下,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黑夜之中,似那歲月回憶,慢慢浮現,又悠悠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