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美麗的少女注視著,本該是一件心情愉快的事情,可是現在寧歌心裡卻苦澀得很,其實他還有話沒說,七寶長得像海明月,又不像海明月。這一點他心裡一直很清楚,七寶喜歡笑,笑的時候眼睛眯起來,就好像一個彎彎的新月。而海明月,從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。她永遠都是端莊的,永遠都是完美的,所以會給人不真實的感覺。七寶卻不會,她羞澀的時候會臉紅,生氣的時候會皺眉,笑得時候會眉眼彎彎,她才像是個真實的美人,而不是畫上的仙女。
寧歌不知道,七寶在這個時候失憶,對她來說,是好事,還是壞事。可金刀公主,想必見不得七寶太開心,太快活,尤其是在她自己不高興的時候……
門開啟了,七寶看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。
寧歌的瞳孔瞬間有些緊縮,他心裡同樣感到緊張,手心微微有些汗意,他不知道,金刀會對七寶做些什麼。
她走到床邊,看著七寶的臉,神色竟然有些嫉妒,但是很快她便露出一個笑容,十分甜美溫柔,“七寶,你真是越來越漂亮。”
七寶很明智地選擇不回答這句話,因為這個女人,看起來就不太正常,觸怒了她,可能自個兒小命就沒了,她還不想死,還等著做新娘子。雖然這想法眼下看起來不太實際,但卻是她心裡最希望成真的事。
金刀轉頭看了一眼寧歌,淡淡笑起來,七寶看到她眼角有細微的紋路,“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?”
七寶順從地搖頭,表現出一個人質對於綁匪最大限度的謹慎。
“他不叫寧歌,他叫孔盡歌!”金刀的笑容分明有一種殘酷,她以折磨人為樂,七寶的視線轉到寧歌的身上,他又恢復了原先的面無表情,彷彿金刀所說的一切,都與他毫無關係。
金刀的手輕輕落在七寶的臉上,塗著紅蔻的指甲輕劃過面頰,七寶感到脊背陣陣發涼,因為金刀此刻的神情,彷彿是在評估,哪一塊肉最適合割下來。這對於容貌美麗的女孩子來說,無疑是一種恐怖的體驗。
七寶嚥了下口水,轉移話題:“孔盡歌,又是誰?”
金刀公主的手終於從她臉上挪開,但是七寶一動不敢動,因為她的手已經轉到了她的脖子,被同是女人的金刀這麼打量,七寶實在是覺得——惡寒。
“孔盡歌,當然是鬱之的書童。”
書童?
金刀突然鬆了手,轉過身去走向寧歌,七寶在這一瞬間迅速將簪子拔下來攥在手掌心裡,寧歌看在眼裡,微微搖頭,彷彿是在告訴她,別輕舉妄動。
七寶猶豫了。
“孔盡歌已經死了,可是寧歌還活著,不但活得很好,還活得很光彩。”金刀公主走到寧歌的背後,像是親密的戀人一般緊緊摟住他的腰,寧歌臉上一瞬間露出厭惡的神色,很快恢復平靜,金刀的手探入他的衣襟,看得七寶目瞪口呆。
以前她單單知道有男人調戲女人,卻不知道原來這世上,還有主動非禮男人的女人。
這——好彪悍的行為,七寶眨眨眼睛,看來金刀公主,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。
看著她已經解開寧歌的衣結,七寶的心裡已經在滴汗,她悄悄移開眼睛,這兩人,不會想要在她這個大活人面前親熱吧,莫非這公主已經極度扭曲,特意半夜請她過來,就是為了欣賞他們這出戏?
“如果你不好好看著,呆會我就用你手心裡的簪子,劃破你漂亮的臉。”金刀公主的聲音非常溫柔,卻讓七寶打了個寒顫,這個女人,背後莫非也長了眼睛?
七寶迅速將簪子恢復原位,此刻她已經確定,金刀公主,不是一般的扭曲。她認真地睜大眼睛,似乎真的在欣賞,實際上已經開始魂遊天外。
寧歌苦笑,幾年前七寶就是個識時務的孩子,現在,她一樣如此。不知為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