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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飛船是設定了來回雙程的,能源肯定充足。
“真的可以嗎?”我只是問。
艾瑞克笑了笑,那個笑容帶著無所謂的意味,“不可以又怎麼樣?總要試一試。當然,液體能源只能用一次,所以……”他看著我,眼睛裡有某種劇烈而壓抑的情緒在湧動,但他的語氣仍然平靜,“我們只有一次機會。”
我們只有一次機會……
心裡忽然翻江倒海起來。
“液壓一旦開啟,剩下的燃料箱就只能廢了,以後找到能源也沒用。”
他淡淡地說到,語氣很平靜。但是我卻隱隱感到一種窒息般的壓抑。放佛一頭被逼到絕地的猛獸,懷著最後的希望準備拼死一搏。
忽然間明白艾瑞克的決心到底有大。
可這樣的決心……我做不到。
他是沒有後路的。而我……
坐在翼鳥背上,一路回想著艾瑞克的話,一路默默思考。
艾瑞克的那種決心,感染了我。
“韓池……”阿姆麥克忽然出聲,聲音低沉壓抑,恍若嘆息。
我微微回神,“嗯?”
“你想回去,是嗎?”他輕聲問到。
我遲疑了一下,點點頭。
他立即笑了,笑得很無奈,好像這個笑容準備了很久,就等著我點頭說是後露出來。
“我明白的。”他說,“你不屬於這裡。我一直都知道,你總有一天要回去。我有這個準備。”
你一向都有所準備,不管即將到來的是什麼災難,什麼驚喜,好像都是有所準備的樣子,所以神態總是從容淡定。
我默默地在心底說。
“說吧,需要我做些什麼?”阿姆麥克輕嘆了口氣,認真地問到,“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,但我聽到了能源什麼的。如果你有要求,我一定答應。”
我抬頭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,他居然就這麼認了,甚至不挽留一下。我忽然想問他:“你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來。”
可是這句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被我生生憋了回去。就算他問出來又怎麼樣?難道我立即會答應留下來嗎?
如果我拒絕,那不是更傷人嗎?
就像我永遠也不會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回地球。
這樣的問題很可笑。
或許……他已經明白,所以才沒有說出口?
默默地對視片刻,我轉開了視線。
天空遼闊,失去落日的天地一片暗淡。雖然知道星星會出來,但是仍避免不了短暫的壓抑。
回到母樹,和往常一樣幹了很平常的事,和周圍的人說笑幾句。最近,和克拉拉族人也說得來了。我發現,他們非常喜歡聽故事。好像一群小孩子。
以前都不知道,他們居然這麼好哄。或許是一開始將自己放到了被欺負的弱者地位上,對他們就不斷產生負面情緒,從而忽視了他們也是人,而且比起人類來,是要真誠很多的獸人。
以前聽過一句話,人的心有多大,這個世界就有多大。當時不是太明白,現在似乎明白了點。當放開自己的心去用心接納,摒棄掉一些負面情緒,這個世界並不是想象的可怕。但是摒棄掉負面情緒,對我來說,需要花的時間挺長的。幸好有人先接納了我,才讓我慢慢地接納了這個世界。
“……於是,牛郎和織女就分到了銀河兩岸,每年七月七日見一次面。”我講完了故事,拍拍手,對仍然意猶未盡的克拉拉族人和一些耶爾族人說到,“今天就到此為止吧。該睡覺了。”
他們拖拖拉拉地散場。
“可是,為什麼牛郎和織女要分開啊,中間隔著星河,一年只能見一次,太可憐了。”努比斯眼淚嘩嘩,這小孩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