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吳,千萬別順著竿子往上爬,會摔疼屁股的。”
小吳悻悻不已。
走廊裡傳來腳步聲,稍頃,就見小實習生帶著那名高燒中的日本同事出現在我面前,前者微含不耐,後者一臉倉惶。
這名日本同事許是水土不服,來中國的第二天就開始發燒,於是一早就向我們求助,我派實習生帶他去最近的涉外醫院就診,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。
我納悶的上前詢問,日本同事唯唯諾諾的道了一串謝,就進了會議室接著聽講,日本人生命力之頑強還真不是蓋的。
待他一走,我就向實習生了解原委,才得知,醫生僅用五分鐘診斷完畢就開了方子讓他去掛水,把他給嚇著了,狼狽逃竄了出來。在日本,除非得了比較嚴重的病才會選擇掛水,否則,僅服藥了事。
“那怎麼辦?”我關切的問,總不能讓他在這裡出什麼意外,影響不好。
“我帶他去藥店買了些退燒藥和消炎藥,慢慢吃著看唄。”她說。
“那你經常關心著點兒。”我囑咐。
張婷不在的這一個多月,我肩上壓的事情越來越多,有不少還是突發事件,好在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,且越做越順,心裡不是沒有成就感的,滄海橫流,方顯英雄本色。
吃過中飯,就接到一個電話,號碼很陌生,我努力回憶,也猜不透會是誰,打電話的人似乎很堅持,一聲一聲的響著,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。
“秀妍嗎?”一箇中年女音。
我愣了一愣,才答:“我是秦秀妍。”
“我是汪阿姨呀。”對方的聲音頓時親切了許多。
“啊?哦!”我吃驚不小。
這兩天鍾俊海去廣州開會,要明天才能回來,真不知道他母親在這個節骨眼來找我,到底目的何在。
“想約你見個面,不知道方不方便?”她的聲音是和緩的。
“當然可以……什麼時候呢?”我有些緊張起來,不亞於去參加一場招聘面試。
“如果可以,就現在吧,我正好有事在你們公司附近,不會耽誤很久,你們公司應該有午休時間吧?”
“啊,是的,好。”我好容易鎮定下來,問清了地點,跟實習生交待了幾句,就匆匆去赴約。
離公司最近的一家星巴克走過去約八分鐘,中午時分,還是挺熱鬧的,公司裡的一些老外也在此出沒,好在沒有我熟悉的。
我在門口略一搜尋,就看見汪阿姨正端坐在靠窗的一隅,手邊擺了一些檔案,隨意翻看著。
走到近前,我才輕聲叫道:“阿姨。”
汪阿姨抬起頭來,立刻熱情的央我坐下,然後把自己的檔案收了起來。
“我去管委會辦事,想到離你們公司不遠,正好可以找你聊聊。”她含笑解釋著,又問:“工作忙嗎?”
我點頭。
“年輕人忙點好,可以多學點東西。”
“不過是些瑣碎的事情而已。”我隨口道。
“誰不是從最基本的做起來的呢。你看我,忙碌了大半輩子,不還是在做瑣碎的事情。”
我笑著點頭表示同意,心道,汪阿姨確實適合做工會的工作,只不知鍾俊海為什麼一點都沒有繼承她這樣嚴肅正經的作風。
“來,先點些喝的,我們再慢慢說。”她把點簿遞給我。
我也沒客氣,點了杯卡布其諾,汪阿姨道:“我跟你一樣好了。”
要了咖啡,她才笑道:“我其實不愛喝咖啡。”
我嫣然,“我也是。”
笑是天然的調和劑,很能緩解氣氛,神經鬆弛下來後,通常更能聊得開些。
“本應該早點來見見你的。一直沒有抽到時間。”她開始客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