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兩利直道妙哉,然未來壓力仍重,苦笑不已。
胡天地安排他進入廂房休息,便行離去。
宋兩利但覺此處雖是天師派地盤,然亦為隱密處,並未見及天師派弟子,看來是借予丐幫所用,既然如此,那張天師應不會闖入,倒也落個安心,他倒床伸懶腰,得好好休息,否則往後日子必定多災多難,欲享此清福恐將難求了。
一覺醒來,已近午時,胡天地早在等候,且備了午膳,宋兩利道謝用之,且頻頻問及外頭狀況。胡天地道:“你可風光了,神霄派弟子已造反,童貫一個頭兩個大,正在鬥爭中。”
宋兩利詫然:“怎會?神霄派弟子都是信徒,武功不佳,怎鬥得了大內禁軍?”
胡天地道:“神霄派弟子是很猛的!童貫想通緝你,但訊息傳出,神霄弟子立即反抗,這出戏還有得演了,小神童落難,餘威仍在啊!”
宋兩利乾笑:“他們只是發發牢騷,怎能跟官鬥,我遲早會被收拾,還是別冒出頭為妙!”
胡天地道:“情勢混沌,我也搞不清,且把張天師找來,向他請教請教,也好落個未卜先知。”
宋兩利道:“好麼?神霄派和天師派有仇……”
胡天地道:“張天師乃真正得道高人,凡事以天命而行,不會與你記仇,他馬上便來,你且可請他指點迷津。”
宋兩利詫道:“馬上即來?!”哪顧得狼藉用餐,趕忙收拾,甚且盥洗乾淨,免得失禮。神霄派縱使欺過天師派,然對靈界之尊敬,宋仍敬仰第一天師。
果然不久,銀髯翩翩之張天師已緩步而來,胡天地、宋兩利起身拜見,張天師且恭敬還禮,三人入坐八仙桌。宋兩利總覺困窘:“以前爭鬥之事並非我本意。”張天師道:“乃天意,怪不得任何人。”宋兩利乾笑:“是天意,我落難於此,亦是天意吧?”張天師道:
“正是。”
胡天地道:“願天師指點迷津,為何無法收拾童貫等人?”
張天師輕輕一嘆:“也是天意吧,童貫命不該絕。”
胡天地道:“閹官命長,可非百姓之福!”
張天師道:“天命如此,任誰亦改變不了,只怪天子昏淫,大宋氣數已盡。”
胡天地怔道:“聽你如是說,大宋江山不保?”
張天師擺擺手,道:“不談此,既是天註定,早解晚解皆改變不了,倒是該做的乃讓百姓快活些,方為正事。”
胡天地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張天師道:“朝廷處於極矛盾狀態,童貫雖奸私自妄,挾天子以威,然他若不出兵打仗,誰又能打?亦即是他東唬西騙,倒也騙得北遼、西夏不敢輕舉妄動,如若牛皮拆穿,戰事必起。”
胡天地道:“倒是讓他唬得功夫了。”
張天師道:“至於陰陽老怪則是抵擋極樂教派第一人選,如若他撤走,大金必定立即南攻,你說這豈非又是進退兩難,逼他留他皆不是。”
胡天地道:“逼走老怪,憑我等力量無法與極樂聖王相抗麼?”
張天師道:“或可行,然欲逼老怪已是兩敗俱傷,如何再戰極樂聖王?”
胡天地道:“這倒是了,得鬥兩派,死傷必定慘重,也未必能見效,如此棘手,卻不知天師有何妙法?”
張天師道:“無法可解,唯有兩害取其輕,如若陰陽老怪危害過巨,唯先除他,至於極樂教派,日後再做處理了。”
胡天地道:“就此辦,在下不信,聯合中原武林力量會鬥不了蠻邦野人。”
張天師輕嘆:“自鬥得了,只是私心過重罷了。”
宋兩利感覺他所言乃指玉皇仙島。他和玉東皇聯手自可收拾陰陽老怪,可惜牽涉私人恩怨,此事恐難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