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希望唐晨能夠好好休息幾天,但他不肯,甚至堅持要載我。
荒厄待在我肩膀上,卻縮得遠遠的,她不像以前一樣撲到唐晨懷裡,反而像是離
越遠越好。
除了滾著微燒,唐晨幾乎沒什麼兩樣。「咦?怎麼沒看到荒厄?」他轉過頭來問
我。
…荒厄就離他鼻子沒幾吋,他看不到?
荒厄拼命擺手,我支吾了一會兒,「她最近很愛玩,又不知道跑哪去了。」
「是唷。」唐晨輕笑,「我還滿想她的。」
不要說荒厄待不住,連我都有點不舒服。他「心底」有種發著怪味的「膿」。並
不是惡臭,但比惡臭還糟糕。
到了學校,我頭昏眼花的去了洗手間,才想到像是馥郁的檀香。
表面上,唐晨一切如常,或許有些消瘦憔悴,但感冒的人誰不這樣?這不是最糟
的。以前會貪戀他生氣的異類,現在跑個乾乾淨淨,連荒厄都跑了。
以前他小災小難層出不窮,現在是一件都沒有。隨著時日,越演越烈,他經過任
何地方,都會引起原居民的恐慌,紛紛逃奔。但他們驚慌過甚,就會引起一些靈
異現象,原本比較平安的學校又一片雞飛狗跳,已經有學生求助精神科了。
為此校長把我找去好幾次,但我也沒什麼辦法。
荒厄對我慘叫,要我離唐晨遠一點,「現在不要說吃了,別讓他吃了就已經上上
大吉!離遠點吧我的姑娘…」然後就跑了。
我當然也很不舒服。但唐晨…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。雖然讓他拍一拍手臂,我就
發紅起水泡…但他還是我的朋友。即使他沒說,我也大約猜到是什麼事情了。
回來快兩個禮拜,他一個字也沒提到玉錚,連房間裡的照片都收起來了。我被逼
得世事滄桑,還需要問嗎?現在他不過是傷心了點…
但有個閃得慢些的魑魅讓他靠到,嗤得一聲化成一股煙…我還是有些毛骨悚然。
老大爺無奈的對我說,「丫頭,妳離他遠點。」
「…老大爺,不行的。」我低低的說,「倒是您幫著想個主意…」
「我能想什麼主意啊?丫頭?」老大爺的臉垮下來了,「善士的段數比老兒高過
不知道多少…現在他『醒』了,又沒人點化…是說夠資格點化他的人世間沒幾個
。他不知道怎麼收斂神威,妳這樣妖氣纏身的小姑娘,早晚被他勀死。妳還是…
」
我堅決的搖搖頭。「各安天命吧。」
或許老大爺的看法很正確,但我不覺得那就是我的正確。我啊,這樣形同孤兒似
的長大,變得無法完全聽話了。我是這樣的主觀、自作主張。
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。我真是拿自己沒辦法。
唐晨在車棚等我,正在看著夕陽。慢吞吞的踱過去,瞅著他。「唐晨,話悶在心
底,反而難過。」
好一會兒,他沒說話。我正想放棄的時候,他說,「玉錚和我分手了。」然後就
沒再說話。
但這比他又哭又嚷還讓我難過很多。我覺得他心底那股發熱的「膿」又大了一圈
。我輕輕的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,雖然我知道明天就會起水泡。
唉,管他的。
他輕笑一聲,和以前沒什麼兩樣。「沒事的,這樣也好。都吵這麼多年了…也好
。」他反而拍了拍我,發動了車子。
才不是沒事,事情反而大了。
本來應該明天才會起水泡,現在馬上起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