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低著頭用另一隻手仔細的扒拉著盤子裡的點心,這樣挑挑,那樣看看,似是很不滿意的樣子,最後搖搖頭,小嘴不知嘟囔了句什麼便推開盤子轉頭看書去了。
賈珍看著看著書覺得有人在看自己,剛要看看就聽到他爺爺的聲音道:“珍兒可是不喜歡這些點心,不喜歡就讓人換些好的來。”賈珍趕緊抬頭下炕給他爺爺問安,過去攙著他爺爺到炕上坐下,就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爺爺可想好了過了年請誰來家學裡教書?”代化道:“還沒有找到,年下忙,過了年再找不遲,反正正月裡學裡放假,得到十八日才開始上課,珍兒這樣問可是知道了什麼有學問的人可以請的麼?”賈珍搖搖頭道:“這倒不是,只是想著這個家學的事兒有些個不妥當的,想和爺爺說說呢。”
代化一聽這個話就來了精神,不對,是有點兒緊張了,這個家學可是關係到賈家基業,馬虎不得。而自己孫子自己是清楚的,雖說年紀小,但向來細緻沉穩有遠見,說這個話必是深思熟慮過的,絕不會無的放矢。於是代化便斂了神思聽賈珍的下文,賈珍見他爺爺已經重視這個事兒了,便不賣關子,一口氣將自己的想頭都說了。
“爺爺也知道前幾日西府裡政二叔的事兒,這個事兒雖說是解決了,那幾個調皮的孩子也被打發回去了,但是難保以後不會再有,難不成每次都等著出來事兒了再整治不成?再者,這次挑唆二叔的不是什麼要緊的人,打發了就打發了,若日後這個起頭的也是個要緊人呢?怎麼辦?這一次是磕破了頭,下回再重了呢?這個家學是族裡的,族長是咱們家的人擔著的,這要是鬧出事來還不是得咱們家來出面解決,那時豈不是既讓這些個人帶壞了家學裡的人,又讓咱們家得罪人?”賈珍頓了頓,又說到,“要想沒有這些個鬧心的事兒,就得讓家學裡沒有那些個鬧事的人,可是也不能咱們每天去看著說你可能會鬧事就把你打發了,那樣不說咱們沒有那個閒功夫,就是有也必有人說不公平,必要有一個合理的章程,讓所有的人都沒話說才好。孫兒想了一個,也不知道行不行,給爺爺看看呢。”說著,把自己提前寫好的改革方案遞給代化,自己接著說到,“其實孫兒的法子也簡單,那就是像科舉當官一樣,咱們考試上學,學裡定期的考試,一年裡考上四次,每個季節一次,還要有關於平時上課情況的考察作為平日成績,所有成績都要派人送到學生家裡,而且要是一年四次的考試成績及平日成績都排在最後三名裡的,不管是誰,統統走人。至於學的好的,也像朝廷表彰政績突出的官員一樣獎勵一下,一年總成績前三名的每人過年的時候發五兩銀子。反正兩府也不缺這點兒錢,可是那些附學的人家大都條件一般,要是有銀子肯定肯好好學。就算是拿不到銀子,咱們學裡提供吃食點心,也省他們家裡好多嚼用,估計他們也不願意被趕回家,況回家自己請先生也是要花錢的。如此一來,誰要是不努力,自然會被從學裡趕出去,且沒人能說什麼。學裡只剩下那些知道用功的學生了,自然就少了調皮搗蛋的了。再說了,有那個成績送到家裡,家長們為了面子還不得好好敲打著自己家孩子啊!”賈珍停下喝口茶,抬頭剛要接著說,就見他爺爺直直的盯著他,把賈珍嚇了一跳,他卻不知道,他爺爺此時才真是被嚇到了。在這個時代,賈珍這種在現代社會不入流的手段卻是獨樹一幟的了,代化幾乎要拍案驚奇了!
代化好一會兒回過神來,見孫子和自己對視著,一臉的奇怪,知道自己失態了,咳嗽一聲道,“還有麼?有就接著說。”賈珍此時也回過味兒了,不過他也不擔心,反正這些年他爺爺也習慣了他的聰明,他爺爺也沒少教他腹黑,且他有一個有感而發的幌子,不擔心他爺爺懷疑什麼,便想了一下接著說開了。
這回是要解決代儒的問題,賈珍是鐵了心要砸代儒的飯碗,所謂死道友莫死貧道,為了自己,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