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驚起卻回頭,有恨無人省。揀盡寒枝不肯棲,*沙洲冷。”溫如玉迷迷糊糊地念道。
景浣煙聽得痴了。
而站在她身後的景剴臉上也露出複雜的神情,說不出是同情、是懊惱還是怨恨。呆立片刻,他悄悄地轉身而去。
這時兩位粉妝玉琢的少年經過,見到景剴一齊跪下請安,一個道: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另一個道:“臣子拜見皇上。”
這兩人正是太子景淵與沐天麒的兒子沐清寒。
景剴見到他倆一起走來,微微揚眉道:“你們這是去哪兒?”
景淵答道:“兒臣帶清寒弟弟到處走走,熟悉一下宮裡。這樣他下次來就不會迷路了。”
說著回頭對沐清寒一笑,笑容極溫暖真摯。
景剴不由心中一動,看這兩個孩子的樣子,他們相處得非常好。
“淵兒,你喜歡這位弟弟嗎?”
“臣兒好喜歡他。清寒弟弟長得又好看,又聰明伶俐。父皇,你能不能讓他進宮來陪兒臣一起讀書?兒臣好想和他在一起。”十三四歲的少年人,眼神還是那樣清澈,感情也真實流露。
景剴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“父皇好不好?”景淵懇求道。
景剴點點頭,微笑道:“好的。朕明天就跟衛國侯說。”
景淵開心地道:“謝謝父皇,兒臣與清寒弟弟還要繼續遊園,我們先告辭了。”
兩人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。這笑容讓景剴看得怦然心動。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無憂無慮地笑過吧?
黃昏時溫如玉醒了,景剴命人將沐天麒放出來,在御花園設宴,邀溫如玉、沐天麒、太子景淵、沐清寒同飲。
沐天麒臉色蒼白,身上冰冷,膝蓋以下都失去了知覺,是張夕照將他扶過來的。他實在不明白皇帝到底要做什麼,一會兒罰,一會兒又要賞,他究竟在搞什麼把戲?
溫如玉向他遞過來一個充滿歉意的眼神,輕輕道:“賢弟,我害你受苦了。”
沐天麒瀟灑一笑,道:“沒關係,皇上對我還不錯,沒有要我的命。大哥你放心,我不礙事。”
說罷湊到溫如玉耳邊道:“大哥,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,你一定要忍耐,好嗎?”
溫如玉點點頭。
這時候景剴帶著太子、沐清寒一起走過來。
溫如玉看到沐清寒,有一瞬間的恍惚,彷彿在滾滾紅塵中突然見到一張曾經熟識的臉,卻想不起他是誰。
心動、心痛,有熱血在胸中澎湃。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,目光追逐著那張羊脂白玉般的臉。
而沐清寒也看到了他們,跑過來叫道:“爹。”
“賢弟,他就是清寒?”
“是。”
沐天麒轉向清寒道:“寒兒,這就是爹經常跟你提起的溫伯父。”
溫如玉看著沐清寒那雙清亮的眸子,眼底有千言萬語在流動,最後化作一句寵愛的話:“好孩子,伯父終於見到你了。”
“寒兒拜見伯父。”沐清寒跪倒在地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。
“孩子,快起來。”溫如玉努力抬起手,想要抱住他,卻無力地垂了下去。
這一幕沒有逃過景剴的眼睛,景剴走過來,笑道:“天麒,你這孩子真是人見人愛,連溫如玉都跟他這樣投緣。”
酒已斟滿,沐天麒與沐清寒一左一右坐在溫如玉旁邊照顧他,而太子則緊挨著沐清寒坐。
景剴興致極高地舉杯,道:“今天朕很高興,我們大家都不要拘束,就當在家裡一樣。哪個不盡興就是不給朕面子了。”
大家紛紛舉杯一飲而盡。
幾杯酒下肚,景剴更是神彩飛揚,站起來走到沐天麒身邊,道:“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