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接著道:“可是我也知道我絕沒有殺死他的力量,所以……所以我就……”楚留香摸了摸鼻子,道:“所以你就想到了那法子。”石繡雲垂頭,低聲道:“我除了用那種法子之外,根本就沒有別的法子接近他。”美麗的身體的確是女人最好的武器。
楚留香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你不覺得這法子太冒險了些?”石繡雲頭垂得更低,流淚道:“我早已準備殺了他之後,自已也一死了之。”楚留昏沉默了半晌,忽又問道:“你姐姐是在那天死的?”石繡雲道:“九月二十七,立冬前一天的晚上,也就是大前天晚上。”楚留香道:“那麼,她現在還沒有下葬?”
石繡雲道:“第二天就已經下葬了。”
楚留香皺眉道:“為什麼要如此匆忙?”
石繡雲道:“我二叔堅持要快些將她下葬,他老人凜說人死了之後,只為‘人土為安’。”楚留香道:“你二叔?”
石繡雲道:“我父母都已去世了,什麼事都由二叔作主。”楚留香又停了半晌,道:“我想……我想到你姐姐的墓上去瞧瞧。”秋風肅殺,已吹寒了白楊下的一壞黃土。
單薄的石碑上很簡單的到著:“石楓雲之墓。”一個被麻帶孝的少年,正跪在墓前,哀哀的悲哭著。
楚留香和石繡雲遠遠就看到這少年了。
石繡雲訝然道:“這人是誰?為什麼來哭我姐姐的墓?”楚留香也覺得很奇怪,道:“你不知道他是誰?”石繡雲道:“除了二叔外,我們連個親人都沒有…。
那少年似乎己被他們的腳步聲驚動,突然跳了起來,用又手掩著臉飛也似的跑走。
他身法居然很快,看來輕功的根基很不鍺。
但沒有人能任楚留香面前跑掉的。楚留香身形閃,已擋住他面前。
這少年從未見過身法這麼快的人,簡直是快如鬼魅,一驚之下,臉色都黃了,出聲道:“求求你,讓我走吧,我並沒有做什麼?”楚留香道:“你既然沒有做什麼事,為何要逃呢?”這少年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突然出手一拳,向楚留香胸膛擊出。
這拳居然也很快,看來他武功的根基也很不錯。
但除了撤嬌的女孩子外,又有誰的拳頭能打得上楚留香的胸膛?
楚留香又一閃,伸手就拿任了他的腕脈。
這時石繡雲也已趕了過來,這少年真恨不得將自己的頭藏到褲檔裡去,但石繡雲還是看到了他,失聲道:“是你?”楚留香道:“你認得他?”
石繡雲道:“他是薛斌的書童,小時候也常跟著到我家去的。”她瞪著那少年,道:“倚劍,我問你,你慌里慌張,鬼鬼祟祟究竟在幹什麼?”倚劍似乎剛流過淚,此刻卻在流著冷汗,勉強賠笑道:“我……我沒有呀。”石繡雲道:“我姐姐死了,為什麼要你來披麻掛孝?”倚劍道:“我……我…。”
他似乎忽然靈機一動,立刻大聲道:“石教師一向對我很好,石姑娘去世,我自然要儘儘心。”石繡雲道:“那麼我父親去世的時候,你為什麼沒有披麻帶孝呢?”倚劍怔住了,滿頭大汗如雨而落。
石繡雲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,嘎聲道:“你……你難道敢對姐姐……。”她話末說完,倚劍已跪了下去,以首頓地,嘶聲道:“我該死,求姑娘饒我我該死…。”石繡雲瞪著他,身子又顫抖起來,忽然狂吼道:“我殺了你……我殺了你……”但楚留香已握住了她的手,柔聲道:“無論如何,他這麼做總是出於誠心,我若死了,若有人肯為我披麻帶孝,我也就死得很安心了。”石繡雲道:“可是他…。”他怎麼能對我姐姐……我姐怎麼會對他……“她又急,又怒,連話都不說清了。
楚留香哂道:“你莫忘了,他也是人。”
石繡雲忽然放聲哭了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