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哼!&ldo;嬴祁冷哼:&rdo;你覺得,寡人需要你的解釋嗎?你未免有些自視甚高了吧!你可知,寡人最恨什麼?寡人最恨被人揹叛!&ldo;嬴祁猛然從腰間取出一柄劍,扔在地上,攥著蘇信的下巴道:&rdo;你偏偏做盡了!&ldo;
蘇信定睛看去,正是那日走之前嬴祁曾贈與他的越王劍。
&ldo;嬴祁,究竟是我背叛了你,還是你,背叛了我?&ldo;他說這話時言語間掩飾不住的荒涼感,可是嬴祁不會聽他的,在他心裡,他無法原諒得到之後的失去,以及蘇信欺騙他,背叛了他給予的信任。
&ldo;其實你從未歡喜過寡人,是嗎?&ldo;嬴祁不願意去聽那個回答,他的心裡也一早便明白,那時候的溫情不過是鏡花水月,只有他一個人當成了真,可就是這一點點信任,卻是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。
他所經歷的一切,有誰能明白呢?誰也不是他,不明白他所受的苦痛,來自敵人的,來自愛人的。有些事,若不是親身體會過,旁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明白那種錐心之痛。
只是可笑,他原以為,蘇信總會理解他的,就像小時候那樣,他總是時時護在自己身前。
然而最終等來的,也在他意料之中,嬴祁聽見蘇信淡淡道:&ldo;是,我從未喜歡過你。我對你,從來只是兄弟之情。&rdo;
嬴祁並未如預料般放開他,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他笑著,又像是哽咽著:&ldo;可是寡人,至死也不會放過你的。&rdo;
&ldo;你這又是何苦呢。&rdo;事到臨頭,他只能這樣這樣勸阻嬴祁,蘇信恨的不是嬴祁對自己畸形的愛戀,而是他在政治上的殘暴,而與之截然相反的,嬴祁最恨的卻是蘇信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他。
&ldo;諸侯,百姓們不理解寡人那麼你呢?你理解多少呢?你說寡人苦,那你又做了什麼?你們只會輕描淡寫地去評論一個人的命運,卻從來不會真正去為他解脫!&ldo;
嬴祁近乎癲狂,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朝蘇信嘶吼著。
&ldo;且行吧。&ldo;蘇信留下這樣一句話:&ldo;臣先行回去了,請秦王自重。&rdo;
嬴祁哂然:&ldo;你這模樣?可當真是嬌艷啊,寡人亦想讓群臣看一看趙國使臣不同尋常的樣子。&rdo;嬴祁,是瘋子,從很早以前便有個人那麼說過,蘇信冷漠地看著嬴祁伸過來手,那手企圖滑進他的衣領,肆意行為:&ldo;大王可還記得臣的好友,燕國的嚴將軍是怎麼死的?&rdo;
嬴祁的動作一滯,他當然記得。
&ldo;那日風和日麗,想來秦王瞞我亦是煞費苦心。&rdo;既然撕破臉皮,那麼索性將話都說開了。
嬴祁道:&ldo;不過一個敗軍之將。&rdo;他言語生硬,蘇信知道他定然不想提及此事,可是兩軍相交便是要知己知彼,他既然知道嬴祁的弱點所在,又何樂而不為。
&ldo;嚴續死的那一日便註定了你我此生的命運。&ldo;那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言語,一萬句辱罵也及不過所愛之人的決絕
☆、第37章
月影婆娑,黑夜裡薄霧籠罩,一名女子緩緩掀開斗篷,她抬起頭,長疤宛如一條蜈蚣盤踞在她的臉上,嬴祁將手中的白布覆在劍身上,一拭到尾,寶劍柝寒光,月光下瑩瑩閃光。
女子好似想起了什麼往事,輕輕撫摸著臉上的疤痕,眼中帶著目空一切的漠然道:&ldo;妾身已經老了,大王竟還有用得到妾身的一日。&ldo;若馮鄧與燕王還在世必能一眼認出,這女子便拭當年的月姬!
&ldo;連你也要背棄寡人嗎?&ldo;嬴祁的眼睛裡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