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懷孕,她不敢日夜不停的坐馬車,這懷孕的初期,孕婦是最容易流產的,所以她凡事以孩子為準,兩三個月的孩子還看不出來,但是她感受到他的生命在她的體內流轉著,那種血脈親情,使得她每晚入睡前,必然要與他對話,才能安然入睡。
而且她每想一次夜凌楓,心絞痛便會發作,最嚴重的一次,整夜都不能睡。
明珠看著她受苦,不停的流淚,連侍梅和侍蘭二婢也陪著流淚不已,倒是海菱,自已要坦然得多。
可是她越是這樣,旁的人越是不好受。、
一路上,侍梅沒少和沈若軒吵嘴,都是罵沈若軒沒用的,竟然想不出辦法來幫助娘娘,若是有辦法,娘娘就不會這麼痛苦了。
以往沈若軒總是和侍梅打口水仗,這一次,他難得的很少反駁,任憑侍梅發脾氣。
因為他知道侍梅心裡不好受,別看她平常冷冽,可是心卻是暖的。
一行人雖然吵吵鬧鬧的,但是心情都不是太好,很沉重,一路前往登州,白天行路,晚上宿在客棧裡。
這樣一路行下去,十天的左右的時間,他們總算遠遠的望見了登州,登州是一座古老蒼傷的城池,那斑駁的青痕,顯示出它的年輪,足有幾百年的歷史,城牆的建築也很古老。
胭脂一般的夕陽灑落在城牆之上,竟然透出一種恢宏來。
海菱掀簾往外張望,只見城門口,人並不多,一看便有些滄涼,和繁華的京都汴梁相比,這裡明顯的很淒涼,不但如此,還因為戰爭的原因,各處毀壞了不少,城牆之上的旌旗破舊的搖晃著,有人影在城牆之上晃動/。
馬車一路進城,城內很安靜,在街上撒落了不少的東西,偶有百姓走過,也是行色匆匆的,商鋪和小販更是少得可憐,一兩家開著門,小販也是偶爾遇到一個。
這些人是迫於生計,才會出來做生意,若是有辦法,恐怕誰也不願意出門。
安靜的大街上,忽然響起馬蹄聲,格外的引人注目,海菱看到不少人家神色慌張的開啟門,然後又匆匆的關起來,有幾戶人家,甚至嘴裡還喊著。
“快,快,壞人又來了,野蠻子又來了,快進來。”
一邊關門一邊怒罵,還順手把門前玩耍的小孩子給拽進了房子。
海菱她們馬車走過的地方,一片安靜,一個人影也沒有,不但沒人,連一隻狗都沒有,狗也嚇得躲起來了,最近綠蟻族的人變態的騷擾著登州城內的人,不但是人,就連動物也遭到了史無前例的騷擾,所以街上一有馬蹄聲響,不但是人,連條狗都跑得沒影了。
空蕩蕩的街道上,好像鬼子進村掃蕩似的,眨眼間一個人影也沒有,連想找個問路的都沒有。
沈若軒的嘴張了又張,可惜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。
“喂,這位?”
“碰,碰,”關門連帶怒罵:“去死,去死,該死的野蠻子,怎麼不下地獄啊。”
“不是,我們?”
“啪,啪,”有人在屋子裡拿沙袋出氣,出完了氣隔著門罵:“天殺的綠蟻族人,怎麼閻王不收了這些畜生,讓他們一個個下十八層地獄,受練刑之苦。”
沈若軒和身側陪坐著的侍梅面面相覷,大吐苦水。
“我這是招誰惹誰了,該死的野蠻子害的。”
侍梅沒理會他,抬頭看天,天色不早了,街上客棧的全都關門上鎖的,一個鬼影都沒有,他們今天晚上住哪裡啊,還有這守城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啊。
正想著,大街上,忽然呼啦一聲,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湧出二三十個的手拿長槍的兵將,團團的包圍了他們,個個臉上布著凶神惡煞神情,眼睛狠狠的瞪著他們。
沈若軒一看有人出現,大喜過望,有人就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