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素心依舊怯怯的站在一邊,只敢偷偷的、羨慕的看看阿遲。這位姐姐又好看,又大方,像畫中人似的,原該嫁的好。自己麼,唉,只求不嫁個老頭子,不嫁個粗俗霸道的男子,已是心滿意足。
殷夫人喝斥過阿遲,還覺著不解氣,&ldo;魏國公是你能肖想的?他可是堂堂一等國公,平北侯親生愛子,年紀輕輕的正二品僉書!&rdo;你居然敢肖想,張勱這樣的,只有我家素敏才配的上。
阿遲抬手,看著手上的戒子,眉目溫柔。他好壞,竟敢動手動腳了,竟敢親手給自己戴上這枚鑽戒,還……輕輕親了親。這壞蛋。
黃昏時分,徐郴回了正陽門大街。&ldo;父親大人,聖上命我留京,任禮部侍郎。&rdo;徐郴恭恭敬敬站在徐次輔面前,&ldo;聖上隆恩,在燈市口大街賜了所宅子,聖恩浩蕩,兒惶恐。&rdo;
徐次輔目光複雜,審視著久未見面的長子,&ldo;郴兒,你要和為父分而居之?&rdo;死活不想住在一處麼。原來為了不住在一處,肯躲到南京;如今為了不住在一處,你是怎麼打動皇帝陛下的?
徐郴低聲說道:&ldo;聖恩浩蕩,兒不敢辭。&rdo;陛下賜宅邸,這是何等的榮光,豈容推辭不就。
徐次輔默然良久,&ldo;郴兒,你和張家定了親?&rdo;張家再貴,和文官幹係不大,父親需要的,不是這樣的聯姻。
徐郴抬起頭,迎著徐次輔的目光,面容堅定,&ldo;父親,平北侯和孩兒一前一後晉見,聖上特意問及素華和張家的親事,頗為嘉許。&rdo;
作者有話要說:都說斷的不是地方,所以我一起床就開始寫了。
☆、52還而不入
徐次輔微曬,你已寫下婚書、收下聘禮,我再不樂意又能怎樣,毀婚不成?這會子又抬出聖上來,唯恐我從中作梗似的,郴兒,你把為父當作什麼人。
本朝律法,有媒、有聘、有婚書,婚姻已是鐵定,女方不得悔婚。&ldo;憑媒妁寫立婚書,依嫁娶禮式聘嫁,庶無後悔。巳定而輙悔者,笞五十,其女仍歸其夫。&rdo;
男方倒是可以悔婚,只是損失聘禮罷了。不過,讓平北侯府、魏國公府悔婚?徐次輔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,知道自己做不到。張勱且不去說他,張並何許人也,豈是好欺的。
徐次輔面色淡然,默默無語,徐郴心中越來越惴惴不安。良久,徐次輔慢慢問道:&ldo;你來信請示素華的親事,為父並未答允,郴兒為何自作主張?&rdo;
徐郴神情恭謹,&ldo;因著議親事,特意請弘濟寺的大法師給兩個孩子合八字。法師說,八字極合,但必須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定親,否則有血光之災,性命之憂。孩兒心疼素華,故此寧可信其有,便依照法師所令時日為素華定了親。沒有得到父親大人的允許會擅自定下兒女親事,孩兒死罪。&rdo;撲通一聲跪下,連連叩頭,&ldo;求父親責罰!&rdo;
什麼法師所言,自然是胡扯。徐郴知道,徐次輔也知道,不過是撒謊騙人罷了。
徐次輔看著跪地叩頭的長子,心裡涼涼的。他竟不願意跟自己這親爹說實話,竟學會跟自己這親爹撒謊,伯啟,你我父子之間,竟到了這個地步麼。
徐郴心中內疚,重重叩頭,沒多大會兒額頭已是紅腫。徐次輔嘆了口氣,&ldo;郴兒,起來吧。事已至此,怪你又有何用,你也不過是一片愛女之心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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