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不能支援。”
“執政此言,是沒有是非曲直的說法。臣以為石越上此言語,不能不處分。而這虛無飄渺之事,也不必去信。檢視倉儲,以備非常,是有司之責,亦不必特意申明。實則臣以為,石越所料如果真的中了,本朝禍亂,只怕就要從今日開始!”孫固冷冷的反駁。
這句箴言背面的含義,讓石越都打了冷顫。
集英殿外,細雨越下越大,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殿中,所謂“大旱”的說法,愈發的顯得遙不可及。趙頊用目光巡視自王安石以下諸臣,眼見本朝最高權力中心的臣子們,大部分都是反對著石越的主張,僅有的幾個支持者,也是信心不足之樣。那真的不過是石越的噩夢嗎?趙頊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習慣“石越總是對的”的思想,這時候讓他做出一個和石越的主張完全相反的決策,竟不由得要猶豫不已。
然而此時集英殿內,無聲地迴響著孫固那固執的聲音:“臣不敢奉詔……”
……
學士府。
早上的濛濛細雨到了下午,一直不肯下大。天氣顯得非常的陰翳,學士府中,氣氛十分壓抑。自從昨日在集英殿石越的主張受挫之後,要處分石越的謠言就悄悄傳開了。石越那一片金光燦爛的仕途,陰雲密集。已經有御史聞風上書,彈劾石越,這件事情,就算是石越自己也知道。但是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,官不到五品,位不居機要,是沒有人知道的。《新義報》的編輯們雖然知道真相,卻不敢報道;《汴京新聞》一向訊息靈通,這次也只報道了石越受彈劾的事情,但是什麼原因,卻是既不知道也不敢說。人們把這種事情,當成了家常便飯,反正以石越所受的信任,絕不會有什麼事情的。這似乎便是一般小民的看法。
“我已和馮相說過,修文兄調杭州仁和縣知縣,景初兄為福州籤書判官廳公事,景中兄為潭州安化縣知縣。”石越的語氣非常平靜。
李敦敏與柴貴友、柴貴誼兄弟都有點興奮,宋代縣分八等,仁和縣和安化縣都是三等縣,一等縣和二等縣分佈在京師周圍,在外地來說,實際上就是最好的縣了,一般都有四千多戶戶口,比起自己以前所在的縣來說,不知道大多少。而柴貴友更加是升遷。
“仁和是個大縣,自不必說,修文兄正好可以大展拳腳,在地方上歷練經年,下次回來,就可以試館閣了。”
李敦敏點點頭,說道:“我倒願意在地方做地方官,為百姓乾點實事。縣官雖然是小官,卻是親民官,對國家朝廷,實是很重要的。”
“這話說得對,修文有這番識度,已出於眾人之上。”石越微笑著點頭讚許,一邊又對柴貴友說道:“福州知州和通判,都是馮相門生。應當還好相處。景初兄去福州,留神看看青苗法和錢莊在那邊的情況,如果有空,寫封信給我。”
柴貴友微笑點頭答應。
“景中兄去的安化縣,是剛剛置縣的地方,收服蠻夷,聚集人民,開墾土地,都是要務。章惇現在經略荊湖,此人面善心狠,景中自己多加小心。也望勿以地方荒遠,而不肯安心為政。”
“絕不敢誤了國事。弟心所想,與修文兄是一樣的。”柴貴誼欠身回道。
石越一邊和三人叮囑,一邊不時用眼神向外瞟,彷彿在等什麼。司馬夢求和陳良雖然是一起陪客,也不時會往門外看上一眼,只有李丁文若沒事人一般,細細的品著貢茶。李敦敏最是細心,立時知道石越雖然看似平靜,但心裡依然懸著擔心。他本來想替蔡京問問前途,這時也不好開口了。
御書房中。
“韓卿,卿說應當如何處置?”趙頊揹著手,踱來踱去。外面的細雨,真是不太合時宜,頗擾人心緒。
韓絳垂手侍立一側,見皇帝發問,連忙說道:“陛下欲保全石越之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