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大人?”
轟。田烈武未及回答,一架燃燒的雲車從中間折斷,塌了下來。接著,又是轟、轟數聲巨響,宋軍幾架投石機被擊中,被砸成了一堆木材。
宋軍的投石機也開始用震天雷作彈藥還擊,但是巢車判斷方向容易,判斷距離卻十分困難。躲在城牆後面,的確比在城外被人一覽無疑要安全許多。震天雷在靈州城內不斷的爆炸,但效果卻非常一般。而城牆上的宋軍受到拋石機的支援一被減弱,處境卻立即變得更加艱難起來。畢竟在進攻城頭時,宋軍無論如何也不敢使用震天雷。因為投石機是無法確保準確擊中城面的,有更多的石彈可能落在城外。歪…歪書…屋這些如果只是石彈或者泥團,必不可少的誤傷對己軍造成的傷害還可以接受,但如果改成震天雷,只怕宋軍的攻城雲梯,在己軍與夏軍的“夾擊”下,用不了一時三刻就會死光。
“姑且試試罷。”田烈武抿著嘴,摘下一枝火箭,朝著西夏人的旗幟射去。
望樓上所有人都屏聲望著這枝火箭,拖著火焰尾巴的箭枝正中旗幟,噗地燃燒起來。
頓時,整座望樓上都歡呼起來,眾人紛紛抽出火箭,幾人一組地向西夏人的旗幟射去。很快,別的望樓也注意到這種新方法,開始有樣學樣。西夏人的旗幟只要一舉起來,立即便有數枝火箭飛到,他們尚來不及揮舞,就發現手中的旗幟燒得只剩下冒著火星的旗杆了。
葉悖麻望著一根根光禿禿的旗杆,不覺目瞪口呆。
宋軍的遠端攻擊部隊顯然注意到瞭望樓車的戰果,無論是投石機還是床子弩,都是有車座的,他們立即開始有次序地移動位置。得不到旗幟有效指揮的守城炮只能憑藉經驗胡亂進行設計。數量本來就少的守城炮,當完全只能靠感覺來攻擊敵人之時,其效果立即便大打折扣。
西平府的上空,再一次成為宋軍的天下。
“挑一百名善射者,幹掉那些望樓車!”葉悖麻的眼睛彷彿來噴出火來。
馬同壽離城頭越來越近了,他身上卻奇蹟般地一點傷都沒有。但馬同壽無暇感嘆自己的好運氣,因為有太多朝夕相處的袍澤已經只能在忠烈祠才能再會了。他只是不甘心,無論如何,哪怕要死,也要爬上城頭再死!
忽然,他聽到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。他下意識地向兩邊瞥了一下,立刻,他的血液也沸騰起來——潘大人已經登上城頭了!
便在這略一停頓間,他聽見上面也傳來歡呼聲——一名銳士爬上了城樓。但只是一瞬間,那名銳士的屍體便從城頭上摔了下來,身上有幾個透明的槍眼。
緊接著,又有兩名袍澤被殺死在登上城頭的那一刻。
馬同壽停了下來,他伸手摸了摸腰間,掏出一枚霹靂投彈,把引線咬斷一截,對身下的人道:“點火!”
那人怔了一下,馬上反應過來,忙取出火石,給引線點著火。
馬同壽抓起霹靂投彈,向城頭扔去。一面大喊一聲:“趴下!”
跳上城頭的兩個宋軍下意識地便向城面上滾下去,守城的夏軍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,便聽“呯”地一聲,幾個人被炸了個血肉模糊。
“快上!”馬同壽大聲喊道。不待他吩咐,前面的宋軍早已抓住這個機會紛紛爬上城頭。馬同壽跟著跳過女牆,剛剛拔出佩刀,便見近百名西夏軍從兩面圍了過來。他下意識地向摸腰間,卻發現另外一枚霹靂投彈不知道何時弄丟了。他再看身邊計程車兵,竟然都是些沒有配備霹靂投彈的毅士與效士。
馬同壽暗叫一聲晦氣,舉著盾牌,大吼著衝向西夏人。已經上城的戰士,自覺分成兩隊,分別向著夏軍迎去。
無論如何,要守住這個口子。
馬同壽對於勇敢沒什麼興趣,他只是知道,眼下這種情況,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