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過了,我——”
“五分鐘後給你這個電話的地址,明天晚上六點半,我回去接你。成交?”
他不該搞報社和劇院,他該去外交部上班。
什麼結果都讓他預設完了,她幾乎沒有拒絕的餘地。懶得問他,為何非找她不可,這人非正派人物,做事自有他不可告人的地方。
“成交。”此刻她只想儘早得知宋思齊的下落。“你快打電話去查吧。”
他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條紙,放在她面前。布魯姆頓教堂後面,三十一街,地下室五號。
預謀。“你和那些綁匪是一夥的?”不然怎麼能馬上把地址給她?
華德奸詐的搖搖頭。“正確的說法是我設計你很久了。”
這又是什麼意思?袁子青真是被他搞得一頭霧水。
“我醜話先說在前頭,陪你出席酒會,並不意味我已經原諒你,或者跟你有任何男女朋友關係。”
沒想到他居然開懷大笑。“我們的關係已經夠‘深厚’了,犯不著再三強調吧。”
袁子青簡直為之氣結。“你要再出言無狀,我就翻臉不認賬。”反正跟這種卑鄙小人,也不需要信守什麼承諾。
“沒有人能對我言而無信。”他突然前傾,將鮮明的五官全部湊往她眼臉下。“最重要的是,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。”
“那就該知道什麼叫低聲下氣、軟語相求。”她一時很有小人得志的不可一世。
“再要羅嗦,我就在這裡吻你。”他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。
“你敢——”
一句話未盡,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含住她的唇,用最情慾、狂野的方式將她逼困在椅子上,不知如何是好。
大概過了有五百年那麼長,他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,賊笑地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。
袁子青驚訝萬分的瞪看他,心底暗暗忖度,此仇不報非君子!
“快去吧,晚了說不定對方就聞風逃逸了,屆時你又得重新找別的線索。”
呵,他不提,她竟忘了。顧不得剛剛點的主萊還沒送來,她抓起外套就匆匆往外走。
“小姐。”服務生追了上來,手中提著一個精緻的紙袋。“你的烤牛小排。”
“怎麼知道我要外帶?”
“詹肯斯伯爵交代的。”服務生把紙袋交給她,並且非常恭謹的幫她穿上大衣。
袁子青接過那猶熱騰騰的紙袋,忿忿的回望著滿臉得意笑容,正朝她揮手道別的華德。
就是這裡了。
袁子青雙手緊抱著揹包,遲疑地站在地下室入口,躊躇著該不該這樣貿然的走進去?
萬里尋愛已經夠瘋狂了,難不成還得直搗賊窟,奮勇殺敵?
涉險之前,似乎應該先打個電話給雪蘭,免得萬一慘遭不測,連個為她奔走求救的人都沒有。
“什麼?!”當雪蘭高八度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時,她就後悔了。
掛了電話她才想剛剛忘了順便叫華德詹肯斯把對方的來歷、身份、人數、有沒有前科,一併查清楚。以他的神通廣大,想必查出這些資料,也是輕而易舉。現在,她得靠目己,和一點點運氣。踩著微顫的腳步,她來到燈光幽暗,煙霧瀰漫的地下室,赫熱發現這是一個小型的表演劇坊。
小小的場地,擠了各色人種,黑的、黃的、白的,扯著喉嚨在樂聲中談笑,大家好像沒注意到她的突然闖入,抑或根本不在乎她是誰,來幹麼的。
一位戴著長高尖帽、緊身黑衣外,披著大斗篷的白人女子,忽地從人群中起身,走到前面麥克風旁,開始用各種音律唸詩,她清脆柔亮的嗓音,馬上令底下的喧鬧鴉雀無聲。
接著下來兩位黑人男子,一下念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