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華的KING SIZE床鋪被兩人弄得溼成一片,看熟睡中的愛人狀似不舒服地皺緊雙眉,玄北憐愛地將他抱進懷裡。
「嗯……」舒服地嚶嚀一聲,朝傑在結實的胸膛上磨蹭了兩下,不一會兒又沉沉睡去。
被磨得有些心癢癢,玄北本想將愛人抱上來一點,誰知往下一摸便在朝傑的股溝處摸到了一大片溼滑……
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。
玄北心中一跳,差點又把持不住。
勾來一旁的外套,玄北將睡得不醒人事的朝傑包好,隨便套了一件能看的褲子便下了床。
為了讓自己冷靜一點,他走到陽臺上打算吹點晚風,卻在關上落地窗的一瞬間停下動作。
「誰?」玄北並沒有移動,他知道,如果自己有什麼小動作,下一秒可能就沒命。
月光底下的陽臺角落赫然出現一抹黑影。黑影站了起來,緩緩步出黑暗,手上的槍不偏不倚地指著背對自己的男人。
美麗的眼中有流光閃動。朔夜垂著眼簾,扣下板機。
裝有消音管的槍射擊時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玄北只覺得脖子後方一疼,幾秒過後被針沒入的那個地方好像有什麼在發熱,該處的血液開始奔騰。
「別動,不然就是真的子彈了。本來想明天下手的,沒想到你警戒心這麼低。」
玄北認出了來人的聲音。雖然沒見過幾次面,但他對印象中那雖然冷漠、朝傑卻喜歡跟在旁邊團團轉的男子印象深刻。
「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?」
「我不想在朝傑面前殺你,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。」朔夜頓了一下,「我們來場交易吧。」
身體漸漸僵硬,玄北試著動一下手指,卻發現自己的手像石化了一樣,不管他怎麼用力,它就是沒有任何動作。
看著在自己身上動作熟練綁著吊繩的朔夜,玄北艱難地張嘴問道:「為什麼要背叛朝傑?」
「我沒有背叛他。」抬起頭,朔夜面無表情地說:「我只是做了和他相同的選擇。」
玄北沉默,看著記憶裡冷漠異常的男子。他身上有著和朝傑一樣的疤痕,淡淡的,卻遍佈全身。
象是每個殺手的記號,卻只有最親近的人看得見。
「請你照顧他。」
朔夜有些驚愕地抬眼看著眼前魁梧的男人。
「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。」玄北深深地看著有雙冷漠眼眸的人:「所以,請你代替我照顧他。」
「你不恨我?」
「現在的我能做的,就是請你照顧他。」
沉默地盯著男人的眼睛。許久後,朔夜嘆了一口氣,收起槍。「當然,他對我來說也是個重要的人。」
夜深十分,一輛貨車高速駛入漁港。
在港口等候許久的幾位年輕人見了連忙迎上前去。貨車停妥後,從車上下來的是與貨車形象完全不符的優雅男子。
「搬下來。」冷冷地下了命令,朔夜看著幾位青年將長型的屍袋搬上了船,便從車上提下一個黑皮箱,丟給那一群一看到黑皮箱就猛流口水的人。
「到了那裡,我再把剩下的錢給你們。記得,不許給我出亂子。」
所有人上了船。朔夜看著漸漸駛離的船隻,全身突然一陣無力。原本冰冷的眼眸蒙上一層揪疼。
殺手不該有的罪惡感。
冷冽的風颳來。心臟猛地一縮。
殺手應該從容不迫,冷靜自持,面不改色。
朔夜勾起嘴角,喉頭卻痛到好像有股腥甜。一直以來的冷漠偽裝全被冷風破壞殆盡。
沒事的。朔夜,沒事的。
別怕。
今夜的晚風特別冷。
從心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