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世光的死而傷心難過?”
“憑什麼?”
“就憑他曾經自認為英俊瀟灑,想將我這個市井之女納入內院。而遭到拒絕?”
“就憑他用藥害我,而我並未上當?”
“還是憑他憤恨不平喪心病狂。已罪人之身,劫持我這個鄉君?”
花襲人說這些話的時候,毫無羞澀之意,只是笑容慢慢變的冷厲肅殺。她問孟如誨道:“憑著他所作所為,我一劍斬殺他都不為過,孟二公子居然說薛世光是一片真心,這是何道理?!”
花襲人目光又轉向孟如嫣,冷笑道:“請問這就是孟家眼中的真心嗎?若如此,我倒是沒有話說。”
追求不成。便陰損下藥相害;相害不成,又暴力劫持……如此行徑,絕對是道德敗壞令人唾棄的,若是孟家人還認為這種人發自真心值得同情,那孟家人的道德準則就很讓人懷疑了。
或許,孟家人也會幹出一樣的事情?
不然,怎麼會如此認為?
若孟家人認下這個說法,他們怕是要遭到所有人的唾棄不齒,在京城再抬不起頭了。
誰也沒想到花襲人會這般坦蕩地說出這些內裡詳情。世家貴女所受到的教養。但凡涉及“男女之情”,都會一再避而不談,以示矜持高貴。若是受了此類風言委屈,也只能暗自吞下。另外尋找破解之法,而非是直接將一切**曬出來,給人評斷。
就像有人說一個女子內衣髒了。就算她的內衣根本沒有髒,也決不能將內衣拿出來展示給人看一樣。
孟如嫣也絕想不到。花襲人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。
她之前情急之下的確想以這個來威脅花襲人放手,後來放棄。一是因為徐清黎的央求,畢竟這內情她還是聽徐清黎說起的,她若是拿出來傷人,同樣也就是傷了徐清黎;第二個原因,就是因為她是一名大家閨秀。閨秀矜持高貴,絕不能談及這一類事情,就像不能開口說“內衣”一樣。她為自己名聲形象所慮,覺得還是不沾的好,便就閉了嘴。
此時,面對花襲人的視線詰問,孟如嫣面容白了又白,一時不能開口。
花襲人並未為難她,目光從孟如嫣身上掠過,輕笑了一下,對任少元和宋景軒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
到此為止,也差不多該離開了,再扯多了無用。
花襲人正要離開,那孟如嫣再次對著她欠身行禮,懇切地道:“如嫣代家兄向鄉君致歉!家兄只是與那薛世光私交很好,一時悲痛失了分寸,還請鄉君能夠體諒。”
說成“私交”,倒也是不錯的解釋。
花襲人微笑道:“無所謂了。只是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次。”
“我才從外歸來,不能相陪孟小姐,見諒。”
她說罷,便不再理會孟如嫣,從她身邊走了過去。
任少元和宋景軒冷著臉,跟上了花襲人。
孟如嫣欠著身子,直到三人走遠,才直起嬌軀。而她國色天香的面容居然十分平靜,對孟家幾位公子道:“你們送他回去。”
她卻是依舊留了下來,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。
徐清黎挽住她的手臂,默默地陪著她。再往回看,正好看到花襲人正好跨過月亮門的背影。
外院發生的這一出,清和郡主自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。但她卻並未出面,只是沉默關注著。
直到結束,她輕嘆一聲,對李媽媽道:“如今你該知道,你那些謀劃,是不會有用的吧?她與你見過的閨秀都不同的,以後且謹慎些吧,別做無用功。”
李媽媽應了一聲“是”,心底輕嘆一聲。
“收拾一下吧,我們稍後過去看看她。”清和郡主頓了頓,道:“將縣主也找來。”
再說花襲人進了內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