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!
孟如誨只覺得如醉冰窟,哪裡還想著藉著酒膽裝瘋讓花襲人出醜的事情?
沒有人攙扶他。孟如誨一下子癱坐在地上,兩眼直愣愣的,幾乎沒了神采。
“鄉君說笑了……”孟大公子半晌才麵皮慘白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。
花襲人依舊笑的燦爛。看了一眼孟大公子之後,又瞧了一眼孟如誨。沒有就此放過他,而後偏著頭問宋景軒道:“軒公子。你覺得呢?”
這個孟如誨,真是不知所謂。
若是不讓他吃足了苦頭,難道還要讓他第三次跳出來撒瘋不成?真當自己好欺負的了!
宋景軒已經微眯著眼睛冷著面容背手站立半晌,此時聽花襲人問他話,他眼中閃過一抹光,淡淡地點頭道:“鄉君所言有理。好巧不巧的,的確令人遐想。”
“或許,應該認真調查一番。”
在場孟家人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,一陣天旋地轉。
宋景軒說這話的份量,根本不是花襲人說的話能比的!他說要“認真調查”,那太子殿下就真的會“認真調查”!
管他真的巧合還是假的巧合,只要一“認真調查”,孟家的結果都不會好!輕則前途無光,別想再進一步,重則傷筋動骨,一蹶不振!
在場眾位公子也都不禁再次暗中打量宋景軒。
直到此時,他們才真正明白了,如今宋景軒一句話的份量!那是他們萬萬也開罪不起的!
孟大公子極力想說宋景軒“說笑”,卻怎麼也扯不動嘴角,說不出話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舒緩溫柔的女子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。只聽她道:“我哥哥不過是喊了一聲鄉君舊日稱謂,有些失禮而已,鄉君大人大量,又何必牽強附會,不肯饒人?”
花襲人不用回頭,也知道來的是孟如嫣。
她今日居然也在這裡。徐清黎同她形影不離,只是神色有些焦急。
只聽她又道:“如嫣見過世子,軒公子,鄉君。”
她的容貌極美,國色天香,比宋景軒的天人之資也不差幾分,反而因為她本身就是女子,美的更加理所當然;她緩緩走來,不急不緩,表情淡然從容,卻言辭銳利說出那樣一番話,一下子就將話題的重心從“調查孟家”這樣的大事扭轉到“孟如誨得罪花襲人遭報復”這種個人小事上來了。
同樣的,也突出了花襲人的“咄咄逼人”來。
無論是誰,尤其是一個女子,“咄咄逼人”都實在不是一個良好的品德。
是啊,花襲人又不是沒有曾是“花小娘”的過去,如今成了鄉君被提出來雖然有些難堪,但至於要到毀人家族上去嗎?
花襲人能夠斷定,在場眾人,很多都已經生出了這種想法。
她甚至能夠感覺到,有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裡,已經有了許多厭惡和蔑視。
孟家所有的靈氣,果然都跑到這孟如嫣身上來了。國色天香不說,一開口就這般厲害。
花襲人輕笑起來,轉頭看向孟如嫣,微笑道:“孟小姐說的是,不過是舊日稱謂而已,我又怎麼會惱怒不休?說起來,我還是很喜歡有人叫我‘花小娘’的,因為那段市井時光,於我來時,亦是非常開心的。反倒了成了大家閨秀,總覺得不夠肆意自在。”
她神色坦然,倒是讓人無法把握她到底是惱了沒有。
很多時候,一個人的不太光彩的過去,自己提出來說沒關係,旁人若是說起,卻會被記恨的。就像做母親的可以說自己的孩子這不好那不好,但若是別人來說,母親就一定會翻臉的。
這個比喻有些失當,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。
不過,沒關係,今日的重點不在這裡。
花襲人繼續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