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不能都幹嗎?”
“……”
大年初一,陶想先生是躺在自己床上度過的。唯一的福利待遇,僅僅是蘇沫削的一個蘋果。
“他們呢?”
“媽在做晚飯,爸在屋裡看電視,陶飛好像寫作業呢。”
“於是,這就行了?”
“不知道,可能吧,反正你爸媽這反應比我爸媽好多了。”
“呃,總覺得還有點不真實……”
“呵呵,你都差點休克還不真實啊。”
“喂,不提這茬行嗎,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。”
“說到這個我就來氣,誰讓你跪的啊,完全不是你的風格嘛。”
“廢話,你要不跪我能跟著你一起抽風嗎!”
“暈,你能跟我比麼!我有裝置啊!”
“……”
——當蘇沫同學從褲腿裡抽出來倆厚厚海綿墊的時候,陶想先生能做的,只有二度休克。
那之後,陶爸爸一直沒和他倆說話。哪怕最後一天,五個人一起去火車站,一路上老人仍舊沉默。要不說是父子呢,陶想也是一張臉臭到不行,死活沒有服軟的意思。
最後站臺分別時,蘇沫使勁捅了捅陶想,男人才不情不願的說了聲:“爸,你保重。”
陶父重重的哼了一聲,別開臉。
蘇沫聳聳肩,一把抱住陶飛使勁蹭了蹭臉:“好好讀書哦,哥下次來給你買好吃的。”
“嗯!”陶飛開心地應著,聲音洪亮。
鬆開陶飛,蘇沫又來到陶媽媽面前,動作如出一轍,連蹭臉的力度都絲毫不差:“媽,下次我帶老媽過來,你倆肯定能聊到一塊兒!”
“你這孩子,怎麼動不動就喜歡摟人……”陶媽媽嘴上這麼說,臉卻給弄得紅撲撲。
終於,蘇沫走到了陶爸爸面前。
陶爸內心:你敢摟我一個試試?
蘇沫大腦:不帶威脅人的!
陶爸內心:我就威脅你的怎麼著吧!
蘇沫大腦:那我就上了!
啪!陶爸爸的柺杖應聲而落。蘇沫抱的那叫一個實在。
幾秒鐘之後,蘇沫見好就收。收回胳膊,彎腰體貼的把柺杖撿起來塞回老人手裡:“爸,其實您老這身子骨根本用不上這玩意兒……”
列車緩緩啟動,隔著窗戶揮別的時候,陶爸爸的目光還有些恍惚。
“這算不算成功?”列車出了站臺,陶想忽然問。
“放心,根據我的經驗,明年再回來就OK了。”蘇沫笑得胸有成竹。
“你還要跟著?”陶想敏銳的發現了問題。
“當然,”蘇沫衝他翻白眼,“我是你家半個兒啊。”
陶想心裡一暖,剛要說些什麼,蘇沫忽然蹭的竄了出去。
下一秒,全車廂都回蕩著蘇沫悠揚的嗓音:“買零食的那個你給我站住!別以為帶個眼鏡換個推車我就認不出來你了——”
生活其實是個諂媚的小傢伙,為了討我們歡心,便總會時不時的送來點驚喜。
年後的某一天,陶想接到弟弟打來的電話。
“嗯,媽讓我和你說,家裡都挺好,不用惦記。”
“就這些麼?沒說你蘇沫哥……”
“啊,差點忘了,爹說蘇沫哥身板兒不錯,讓你多和他學著點。”
“……”
陶想覺得自己可以冤倒八百里長城。
最終,陶想也沒有買到那輛拉風的寶馬,因為錢都拿去換房產證上那並列的兩個名字了。蘇沫感慨不用按揭的生活真美好,陶想便瞬間認定物超所值。
春分那天,蘇沫和陶想在家裡做了頓好的。吃完飯,倆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