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金還不到兩歲，不會說太多話，但是馮子期一路上都在和她互動。

就算阿金沒辦法回復太多，她依然樂此不疲。

現在這種時候，也只有孩子能給她一點兒安慰了。不到一個小時，顧寧和馮子期帶著阿金回到了賓館。

阿金還小，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，精力自然是跟不上的。

回到賓館，馮子期剛把她放到床上，阿金就睡過去了。

馮子期將阿金的鞋子和襪子脫下來，給她蓋上了被子。

安頓好孩子以後，馮子期和顧寧坐到了沙發上。

顧寧張開手臂把馮子期摟在懷裡，手摸著她的頭髮。

&ldo;最近是不是很累?&rdo;

&ldo;有一點。&rdo;馮子期深吸了一口氣，&ldo;我奶奶的事兒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&rdo;

她將具體的情況和顧寧說了一遍，包括小叔和小姑希望拔管的事兒。

顧寧聽完之後，臉色也略微有些沉重。生死大事，不得不嚴肅。

&ldo;你呢，你有什麼想法?&rdo;顧寧先詢問馮子期的意見。

&ldo;我也不知道……&rdo;馮子期將頭埋在他懷裡，哽咽：&ldo;我知道她年齡大了這些事情都無法避免，但是想想還是覺得好殘忍……我下不了那個決心。&rdo;&ldo;

我會覺得，很對不起她。&rdo;

&ldo;我明白。&rdo;顧寧輕撫著她的後背，&ldo;但是，我贊成小姑和小叔的想法。&rdo;

&ldo;作為兒女，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也是很艱難的，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活久一點，不是嗎?&rdo;

&ldo;但是當活著成為一種折磨，一種痛苦的時候……或許離開是一種解脫呢?&rdo;

顧寧說，&ldo;或許，你可以將它看成安樂死。他們兩者本身沒有多大的區別。&rdo;

馮子期抿著嘴唇不說話，雙手緊緊地抱著他。

二三一路上跟著馮子期和顧寧，看著他們兩個人和孩子一起進入賓館之後，二三才離開，回去復命。

二三一路上都很忐忑，他完全能想像等會兒秦唐的臉色會有多麼難看‐‐

二三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才去找秦唐。

他剛走進辦公室，秦唐便放下了手裡的工作，看向了他。

雖然沒開口詢問，但是這個眼神已經足夠可怕了。

二三醞釀了一下，說：&ldo;顧寧是帶著孩子過來的，馮小姐去機場接他們了，他們兩個看起來感情挺好的。&rdo;

二三一邊說，一邊觀察著秦唐的表情，生怕哪個詞兒不對把他惹怒了。

&ldo;後來他們從機場回了醫院的旁邊的那家賓館……&rdo;

&ldo;孩子?&rdo;秦唐死死地咬住這兩個字。

&ldo;是……&rdo;二三硬著頭皮回答，&ldo;就是之前資料上的那個小女孩。&rdo;

&ldo;給你三天時間。&rdo;

秦唐從煙盒裡抽了一支煙出來，叼在嘴裡點燃。

&ldo;把孩子弄過來。&rdo;

二三：&ldo;……什麼意思?&rdo;

他不太明白秦唐為什麼要這麼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