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這是這樣就罷了,也不知是不是女的反抗幾句,一個大姑娘竟然被當眾撕了上衣,袒胸露乳的掛上一雙破鞋,毫無一絲尊嚴和顏面反捆著手臂,被一切激昂的紅小兵含著口號批鬥。被如此的糟踐,就是女人的家人都哭的恨不得死去,更何況是當事人,咬破了嘴唇直接一頭裝死在批鬥臺。紅的白的順著臺子蜿蜒流動,扭曲的五官和睜著血紅死不瞑目的雙眼。
圍著看的人當場嚇暈過去的人批就有幾個。批鬥臺就在在百貨大樓前面的路段,臺子上的側邊斜對著二樓生活區的櫃檯。本皺眉憂慮的曲紅霞跟送信的事在窗戶上看著,見越來越過分後曲紅霞就走開不願意再看。回身坐到櫃檯後面嘆氣,苦惱者都折騰的什麼事。結果沒一會聽到同事的驚喊呼叫聲,起身過去看了一眼,正好瞧見被批鬥的女人一頭撞死的慘烈。
一時又驚又氣,一個沒緩過來兩眼一翻軟到在地。本來嘛樓下昏倒的也有幾人,同事扶著曲紅霞掐著人中也為就能醒,誰知道人中虎口掐破皮,也沒見人醒過來,這才慌了神趕忙背起曲紅霞往醫院跑。一塊上班了十年,雙方家庭的大致情況還是瞭解的。曲紅霞身高一米六不到的身高,六十出頭身體屬於纖瘦,三十多歲的女人不費勁就把人背到醫院找鳳天幸。
鳳天幸見曲紅霞暈倒,顧不得道謝就趕緊先翻動曲紅霞眼皮,皺眉看了虎口和人中的掐痕,手指按在曲紅霞脈搏上,良久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,請女人來家裡趟,家裡有他能用到的備藥。馨妍對家裡的備藥很熟悉,跟女人再三道謝,蒼白著臉回屋去收拾藥,當看到塑膠包著的一點一點蒙汗藥,鬼使神差的也裝進了包裡,然後急慌慌的鎖了門就往醫院趕去。
有句老話沒事無事請神神上身,有事躲鬼鬼自來,馨妍就算穿著最樸素的半舊棉布秋衣,精緻的容貌仍舊讓人一眼就最先留意到。肩上挎著做工細緻裝著東西的布包,白皙精緻的臉上蒼白帶著急促和慌亂。紅小兵自運動一來,個個眼神都練就的尖銳,更何況馨妍本就顯眼。在人人自危的當下,沒有紅小兵怕的人,招貓撩狗逗弄嚇唬行人那是最常幹的事。
五六個人擋住馨妍去路,見馨妍皺眉都是一陣怪笑,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黑瘦青年上前,咧嘴怪笑道:&ldo;站住,你是哪裡的,怎麼沒見過你,包裡裝的是什麼東西,拿過來我們搜檢視看,我們嚴重懷疑你是反動份子。&rdo;
馨妍忍下胸口的焦躁,把包解開盤扣讓他們看看清裡面的草藥,冷靜解釋道:&ldo;我家在東街衚衕住,我爹在中醫院上班,給醫院送草藥。&rdo;
&ldo;東街衚衕?你說的我們憑什麼相信,我還說我也住東街衚衕呢。別說你爹是不是在中醫院上班,就是在中醫院上班又如何,中醫院的院長主任都是階級敵人,接受我們紅小兵的思想教育呢。現在跟我們走,等調查清楚了在離開。&rdo;
虎落平陽被犬欺,馨妍除了忍耐再,一時真沒任何辦法。這種毫無反擊之力的無力感,讓曾榮耀一生的馨妍更是心緒波動,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,任人魚肉的滋味不好受。眼下馨妍沒親眼見到娘親都不放心,更何況爹爹讓從家裡送藥,就肯定急著用。病魔不挑人,挨誰誰倒黴,有病也是萬萬拖不得。
&ldo;各位同志也是為了革命,不如讓我先把藥送去,離醫院沒幾步路,也就耽擱一會功夫。等把藥送到醫院後,回頭在跟著你們調查,都是無產階級的貧苦大眾,抬抬手的事。&rdo;
尖嘴猴腮的人還沒吭聲,另一個高大粗礦的青年嘴一歪嘲笑道:&ldo;怎麼地,還跟我們講起條件來了,實話告訴你,死人咱們可沒少見。你鳳馨妍不是董國強他們罩著的嗎,老子今天動的就是你,信不信姓董的那群鱉孫子吭都不敢吭一聲。現在可不是以前,實權派都是被打倒的物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