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不舒服。看完之後,卻又目視前方,根本不搭理他。
沈默只好再問道:“可以嗎?”
“再不退去,格殺勿論。”左邊那黑衣人雙目一眯,露出森白的牙齒道。
沈默後脊背一陣冰涼,他能從對方目光中感受到對生命的漠視,只好趕緊退了下去。
走出老遠才回頭,只見那兩個黑衣人仍然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裡。
沈默趕緊去找沈老爺,正好他接受完了拜年,在偏廳休息。顧不上禮節,沈默反手掩上門,輕聲道:“先生那裡出事了,有兩個佩刀的黑衣人站在門口。”
沈老爺微微一顫,旋即恢復平靜道:“什麼樣的刀?”
“有些像倭刀,但刀脊是直的,不像倭刀是彎曲的,而且也略短於倭刀。”沈默輕聲回憶道。
沈老爺微微閉上眼睛,良久才吐出三個字道:“繡春刀。”
“錦衣衛?”沈默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有些發顫……這個在全國範圍內,可以止小兒夜啼的機構,正是以飛魚服、繡春刀為標誌的。
沈老爺沉沉點頭道:“是啊……他們還是來了。”這些人來無影、去無蹤,進到沈家院子來,他竟然不知道,想想就不寒而慄。
“先生犯事了嗎?”沈默的腦袋嗡嗡直響,滿心都是‘緹騎’、‘詔獄’、‘酷刑’這樣可怕的字眼。
“那道不是。”沈老爺沒有笑話沈默的失態,如果有人面對錦衣衛還面不改色,那他要麼就是心懷死志,要麼就是痰迷心竅。只見他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:“他們是請你師傅去做官的。”
沈默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臉古板的沈先生,身穿飛魚服、腰挎繡春刀的樣子,一時驚得合不攏嘴。好半天才小聲問道:“先生是讀書人,怎麼會跟那些人攪到一起呢?”
“唉……”沈老爺長嘆口氣,以手掩面道:“都怨我啊。”
沈默噤聲不言,看著沈老爺垂首自責的樣子,良久才聽他道:“罷了罷了,我沈家將來還得出落在你身上,還是說個清楚,讓你也好有個分寸。”
沈默點點頭,輕聲道:“我聽著呢。”
“你師父回家已經四年了。”沈老爺讓他坐在對面,低聲道:“二十七個月服闕,已經又過去一年半了,知道他為什麼還留在家裡嗎?”
沈默搖頭道:“侄兒不知。”
“其實兩年前便有吏部行文,讓他赴京任刑部主事,但是我強壓著他,不讓他回去的。”沈老爺面色哀愁道:“如今聖上一心修玄,任由朝堂奸人當道,烏煙瘴氣。以至於小人得意猖狂、正人無法立足,你也知道你老師的性格,若是進了京城,恐怕下一站不是大理寺的牢房,便是錦衣衛的詔獄了。”
沈默微微點頭,深以為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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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提示一下,本書中的錦衣衛、東廠、司禮監,均是經過大量考證,還原成嘉靖年間的本來面目,這個工作用了我一天的時間,切勿拿影視作品中的批駁我,和尚會傷心的……
再另外,重申一下,我們的追求是傳歷史之神,不是寫歷史書,所以時間上有些小出入,只是為了故事衝突更密集,但具體事件、人物是不會出現扭曲的。你看完這本書,完全可以跟別人說,誰誰誰,就是個什麼樣的人,因為所有的歷史人物和事件,都是經過和尚查閱大量資料,反覆推敲才寫下來的。
第八十九節 繡春刀 (中)
偏房內,談話仍在繼續。
“按照慣例,官員服闕後若是不想起復,只需上書自稱‘憂思過度’、稱病在家便是,我們兄弟倆商議後,也是這樣做的。”沈老爺懊惱道:“然而事怕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