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柱一瞪眼,沉聲道:“都別聒噪!”眾人登時被這個凶神惡煞的黑大漢嚇住,不敢再出聲。又聽沈安著急道:“誰有解酒的法子?”
鐵柱搖頭道:“大人酒量奇差,方才又過量飲酒,就是用多倍的醒酒丹,沒有一個時辰也沒法解酒。”說著看看天色馬上正午,眉頭緊鎖道:“方才耽擱時間太長,現在來不及了。
”便很廢話的總結道:“得想個辦法糊弄過去才行。”
一陣冥思之後。還是沈安腦子靈。先想出了法子。便對鐵柱如此這般一番解說。鐵柱聽了咬牙點頭道: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便命手下趕緊去準備。又喚過吹手及一應接親人從。都吩咐了說話。不許漏洩風聲。眾人誰敢不依?當然也沒忘了給大人。服下數枚傳說中地醒酒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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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親又叫過大禮。一地一俗。多有不同。比如說江南這邊。便不興女婿親自上門下聘。一般都是男方地長輩代為文定。按殷家地意思。也是照此為例。省得讓沈默麻煩一趟。
但沈賀不答應。他堅持要讓兒子親去。這當然不是為了炫耀自己地解元兒了。而是因為年前與呂家那一出。當時呂縣令為選中了乘龍快婿。到處誇揚。非要讓沈默親自上門下聘。雖然最後弄巧成拙。反倒成全了沈家和殷家。但是沈老爹還是覺著虧欠了殷家地。
在憨實地沈賀看來。既然當初答應了呂家地要求。那麼就算殷家不提出來。他也得給與同等待遇。不然就顯得太不重視人家了。所以發話讓兒子親自下聘。
對於親家如此厚待,殷老爺雖然口上說‘太可氣了’,但心裡實則樂開了花,準備大開筵宴,遍請遠近親鄰吃喜酒,好好顯擺一下自己的能耐……找個解元郎當女婿,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做到?
到了定親這天,族譜上有名的,三代裡有親的,生意上有往來的,以及方圓二里內的街坊鹹來觀禮。人頭攢動,挨肩並足,如看廟會一般熱鬧。
從上午等到中午,卻遲遲不見來下聘的隊伍前來,但大夥地興致一點沒衰減……因為‘解元郎斗酒破百聯’的事蹟,已經傳了過來,經過傳話人地渲染誇張,沈默持酒揮毫的丰姿,現在可與李白曹孟德相提並論,人們興致勃勃的議論著解元郎的文采,書法甚至是星座,不由更熱烈的期盼著這位文魁星地到來。
終於到了午時中,街口傳來鑼鼓絲竹聲,便有那半大小子高喊道:“來了,解元郎來了。”人群如潮水般向街口湧動,都想先睹解元郎的尊榮。
便見一隊人敲敲打打,笙簫鼓樂,擔著十八擔各色聘禮徑往殷家臺門而來。但人們地注意力,卻全都彙集在隊伍中間,那頂四抬四綽的青絹大轎上。透過薄薄的絹紗,人們只見一個神態悠然、面色紅潤的俊後生,身穿峨冠博帶,仿若神仙一般端坐在轎中。
唯一的遺憾是,隔著那紗籠看起來有些模糊,不過轉念一想,天上的星宿豈能是一般人可以逼視?眾人便不由深深歎服道:“果然是文魁星下凡間啊,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。”
有婦女曾見過殷小姐地,便道:“這般一對夫妻,真個郎才女貌!殷家做了那麼
,今遭終於得了好報,撿著這麼個好女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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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提圍觀眾人,且說殷家臺門裡,早已經大排筵席,親朋滿坐,單等嬌客上門。只聽得樂聲聒耳,門上人報道:“解元郎的轎子到門了!”
眾人起身觀看,卻見那轎子停都不停,徑直進了內堂,正在莫名其妙地議論。這邊殷老爺早得著鐵柱派人傳信,知道他那好女婿已經爛醉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