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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禮完畢,三人重新落座,趙貞吉便讓沈默將案情講與呂巡按聽。當著上峰的面,沈默只好乖乖領命,用最簡潔的語句向呂竇印講述前些日子發生的一系列事情……
待沈默講完,趙貞吉面色憂愁道:“拙言說的沒錯,咱們的差事遇到了困境,現在只有找到胡宗憲的那本賬冊,或者捉到背後指使倭寇的人,才能有辦法將這個案子了結。然而讓人難受的是,這兩件事情都難以達成,”說著深深看呂竇印一眼道:“距離陛下給的截止期限,還有最後七天了,希望呂大人的加入,能人咱們帶來好運。”
呂竇印肅容道:“下官一定為大人分憂!”便向趙貞吉要了全部的卷宗,說要回去仔細研究一番,以確定辦案的突破口。
趙貞吉雖然覺著無濟於事,但十分欣賞他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,便命沈默將辦案以來的文卷全部抱來,讓他回去慢慢看。
呂竇印接過那厚厚一摞道:“那麼,本官先回去看完這些再說。”
“去吧。”趙貞吉讚許的點點頭道:“但願你能有新的發現。”
“下官盡力而為。
”深深看沈默一眼,呂竇印便告辭出去。冷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沈默不相信他能發現什麼破綻,也向部堂大人告個罪,轉身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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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是第一天過來,呂竇印並沒有自己的辦公場所,便乾脆從欽差行轅出來,回自己家裡辦公。
他不需要像沈默那樣住驛館客棧,因為當初呂夫人嫁過來,曾經陪嫁了一處武林門外的三進院落,雖然不是太大,但相當精美,現在他們一家四口都住在這裡。
話說當日灰溜溜從紹興離開後,呂竇印便攜帶半生積蓄來了杭州城,先去岳家死乞白賴的請求夫人原諒,呂夫人雖然氣他趨炎附勢,沒臉沒皮,但有道是‘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’,卻也沒有因此休夫的道理,將他狗血噴頭罵了好幾天,才在老孃的勸說下,勉強跟他回了家。
回來後呂縣令彷彿洗心革面一般,每日裡對夫人噓寒問暖,遊山玩水,極盡溫柔體貼之能事,終於讓呂夫人消了氣,主動問他道:“你也是一方的父母官,離開山陰這麼久合適嗎,是不是該回去了?”
呂縣令眼圈便紅了,
堪回首狀:“我一時糊塗,把人都丟到姥姥家了,就,還有什麼威信可言?罰臧否還有誰肯聽?”
呂夫人又勸他幾回,說‘過去這段時間就好了’之類的,誰知呂縣令是王八吃秤砣,鐵了心不再回去,說‘就算一輩子無所事事,也不能再回去丟人了。’便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——請求夫人幫忙,求一求丈人家,請他們幫著調動一下,讓自己離開紹興,當然能離開浙江更好。
畢竟是‘同命的鴛鴦’,總不能不管丈夫,呂夫人只好厚著臉皮回孃家,跟母親把這事兒一說。老夫人本不想管,但見不得閨女傷心落淚,心一軟就應了下來。
晚上對老頭子一說,呂夫人她爹也不想管,但老夫人勸道,姑爺還不到四十歲,便整天半死不活的,萬一抑鬱出毛病,,沒幾年死了,豈不讓閨女成了寡婦?
呂夫人她爹一想也是,便應承下來,至此這轉了一圈的請託,終於告一段落。因為此公曾任數任各省提學官,門生故舊不計其數,且長子還是當朝吏部右侍郎,辦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。
翌日便修書一送到京城,呂夫人她大哥上午看到信,下午便有吏部尚書李默,命他挑選合適的官員報上來,接替意外受傷的蘇松巡按。呂夫人她大哥一看,這個位子不是浙江的,且離著杭州還不遠,正好符合老爹的要求,便將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