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“應該罰酒三杯,罰酒三杯!”桌上人紛紛起鬨道。
“小閣老恕罪。”陳洪拱手施禮道:“小的皇差在身敢吃酒,還是改天沒了公事向您老賠罪。”
“有差事啊。”嚴世蕃狠狠咬一口汁肉淋漓的雞腿,森然的瞥一眼立在那裡的李默,道:“那你就忙吧,我不打擾了。”
說話間,陳洪已經到了李默面前,朝他一拱手單刀直入道:“李部堂,恭賀六十大壽家本不應該前來滋擾。可有一樁小事,不得不請您跟咱們回去一趟。”
李默還沒說話他身後院裡,閃出個身著便裝身如鶴行的偉男子,正是李默的貴門生,陸炳陸文明是也。冷冷的盯著陳洪,也不說話,只是發出重重的一聲鼻音道:“嗯……”
陳洪一見他,趕緊領著一眾番子跪下,磕頭道:“叩見祖宗爺。”
陸炳也不讓他們起來,只是沉聲問道:“你們奉了誰的命令,趕來這裡滋事?”
“哎呦,祖宗哎,”陳洪一臉可憐巴巴道:“若不是陛下有旨,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,也是不敢來攪了您的興致。”
“陛下有旨?怎麼不下給我?”陸炳心裡一緊,嗆聲問道。
“這個麼……奴婢也不知道”陳洪小意道:“也許是祖宗您不在,陛下才讓奴婢越代庖一次吧。”他心裡這個鬱悶啊,心說,我應該是世上最憋屈的廠公了吧?
陸炳是知道分寸的,現在陳洪代表皇帝,也能把他攆走了,只好問道:“說吧,什麼事兒?”
“沒有別的事兒,”追憶了劉瑾時代的光輝後,陳洪感覺不那麼怕了,回話道:“就是請李大人回去問個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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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問話?”這時李默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他起初確實嚇了一跳,但馬上就鎮定了下來。他知道,當著這一千多京官的面,如果自己慫包了,恐怕明天就會樹倒猢猻散,牆倒眾人推。彈劾奏章還不得跟下雪一樣把他埋了?
極力按下心頭怒火和恐懼,李默坦然一笑道:“我李時言行得正坐得端,雖然為朝廷辦事得罪了一些人,但自問無愧於天地,不知陳公公要用什麼罪名拿我?”
陳洪還跪在地上呢,陸炳遲遲不叫起來,他只好朝陸炳陪笑道:“奴婢總不能跪著傳聖上的話吧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陸炳板著臉道:“誰也沒讓你跪。”
“謝祖宗。”陳洪拍拍膝蓋,直起腰板對李默道:“實話實說吧,李大人,您有‘誹謗君上
叵測’的嫌疑。”
李默的身子明顯晃了晃,拒絕身邊人相扶道:“好大的帽子啊,本官可不敢戴,是誰在造謠汙衊,血口噴人吧?”他立刻想到了嚴家父子,要吃人一般望著嚴世蕃。
嚴世蕃笑嘻嘻的看著他,臉上充滿了勝利者的快意。
“有沒有造謠,奴婢不知道,但陛下讓奴婢問您,‘漢武、唐憲以英睿興盛業;晚節用匪人而敗。’這話是您說的吧?”
李默臉色登時煞白正是兩月前,上期庶吉士散館考試時,他所出的題目。
場中再也靜不來,大臣們紛紛議論著這句話的意思。
“漢武、唐憲以英睿興盛業;節用匪人而敗。”沈默那一桌也討論開了,孫鋌輕聲道:“漢武帝的武功無古人,開疆拓土,振大漢的天聲;但也有人說他窮兵黷武,大傷國力。這種議論的是非,姑且不論,至少他晚年以前,卻是英武蓋世之主。”
吳兌也道:“唐宗可是中唐最有位的一位皇帝,他重用門下侍郎杜黃裳,用兵討蜀,安定西北;制裁鎮海節度使李朝廷恩威復佈於東南,抑制了各鎮節度使的驕恣;還有流芳千古的‘雪夜襲蔡’,平定了三十餘